谢容所说他不出洛城便可掌谢家命脉之事。
谢荀这等魄力,堪比月玦身居洛城而知西南战局,通天的手段足以撑起他覆地的野心。谢荀是个迷,谢容是个迷,整个谢家,也是个难解之迷。
“既然谢家主都已说了楚妖姑娘是家主的人,那本王便看在家主的面子上放她离去。另外本王听闻家主近来云游在外,不知是何时回来洛城的?”
在她适才回想之际,代衡与谢荀已经洽谈起来。看得出来代衡还是很给谢荀面子的,至少把他看的要比月玦重要的多。
也是,人家可是浑身都镀了金的。至于月玦,说得好听点是两袖清风,说得不好听就是穷得叮当响。孰轻孰重,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要如何选。
“多谢王爷成全,近日荀赴故友相邀,特回江南老家品酒赏梅,是昨日方归洛城。”
一旁扶着代朝祁的谢容闻言,偏了头没眼看自家兄长,什么时候兄长说谎脸不红大气也不喘了?赴老友之约回江南老家品酒赏梅,敢不敢再离谱一些?
代衡笑着点点头道了声原来如此,又言:“家主自江南而归,山水迢迢路途遥远,想来一定是奔波劳累,本王有意设宴为家主接风洗尘,不知家主意下如何?”
“不敢劳烦王爷盛情款待,加之现下小王爷不幸受伤,荀也不好此时上门叨扰。还是等小王爷身子痊愈,到时荀再亲自携楚妖姑娘登门道谢。”
虽然谢荀未曾同意接风之事,但也算应下到他王府道谢,代衡也未再强求,何况现下朝祁养伤确实是最重要的。至于楚妖,代衡朝人群中看了一眼,此女有何特别之处,竟能让月玦与谢荀相争?
“看来玦太子是不能抱得美人归了呢。”见谢荀越过弓箭手朝楚妖走去,秦楼安附在月玦身侧低声奚落一句:“玦太子可要看开些才是啊,输给腰缠万贯的谢家主,你也不丢人。”
“有些东西并非是由钱能决定的,公主可信楚妖必会弃谢荀而投奔于我?”
“如果她脑子有病的话,我倒是信。”秦楼安不知不觉言语中带了几分怒,看向月玦说道:“不管此事结局如何,也无论你对她是真心还是假意,回府后你最好给我讲清楚,为何要为楚妖赎身又为何要护着她。不然,我便把你卖到这十八红粉巷中换钱!”
月玦闻言愕然,未几淡淡笑了笑。秦楼安见他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轻哼一声抱臂偏过头不去看他。
“别以为本宫是在和你开玩笑,你若解释不清楚今日所为,我便当真不要你了。想来以你的姿色,在这红粉巷中可要比楚妖更为吸人吧?”
“不要我了吗?”
月玦眉头攒起喃喃一句,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向她确认她是不是在开玩笑。感受到他盯在她脸上的目光,秦楼安忍不住偏头看了他一眼,他眼神中竟有些凄楚...还有些委屈?
心下一横,秦楼安白了他一眼,劝说自己不能心软。虽然他已事先告诉她让她忍耐,可这次的事他做的未免也太过分了,竟然敢往她府里带女人,这把她置于何地?
不过这个楚妖到底有何能耐,竟让迷一样的月玦与谢荀争着为她赎身?
难道现在的男人,都喜欢一马平川的吗,是觉得裁衣之时节省料子?可谢荀家财万贯大可不必如此啊。
秦楼安侧出一步看过去,只见谢荀正立在楚妖与翠娥身前。从她现在的位置看过去,可见谢荀正低敛眉目笑着看着楚妖,眼神极尽温柔,不像是一时贪图新鲜,倒像是交了真心动了真情的。
“这是为楚妖姑娘赎身的银票,翠娥妈妈请收好。”
谢荀从袖口中取出一张银票递给翠娥,翠娥依旧一头雾水的接过,打开一看后她顿时清醒了。一千两银子啊,妖妖不愧是她的摇钱树啊,可这...现在她有没有命花这个钱还不知道,她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站在远处的谢容见此,架着代朝祁两腋将他连拽带拖抱上马车,越过弓箭手跑进场中。看了眼秦楼安与月玦后他跑到谢荀身边,将楚妖上下打量了一眼。
“兄长,你不会是认真的吧?你把她带回谢府是做甚?栽地里当竹子?这麻杆身材您不觉得硌得慌吗?”
“是容弟啊。”
谢荀像刚看见谢容一样招呼了一声,抬手如抚摸童儿的鬓角一样摸了摸谢容的头,说道:“容弟又胡闹了,听童儿说,为兄不在这些时日里你可没少胡作非为。若再如此不听为兄的话,可要当心为兄如小时候一样打你屁股了哦,还不快与楚妖姑娘道歉?”
感觉到自己屁股被轻轻拍了两下,谢容皱眉盯着狐眸微眯笑着的谢荀。兄长这到底是在搞什么,本来出现在十八红粉巷已经很不像兄长能做出来的事了,现在竟然还要带个花魁回去?
可这些都不是问题,问题是这女人月玦也想要啊。
可话说回来,月玦想要这个女人一样是个问题啊。
“本公子才不道歉,兄长,你当真是认真要为她赎身?难道真想娶她回家做我嫂嫂?”
“有什么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