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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公主推演是我的荣幸,又怎会不愿?”
张世忠起身出来,看了眼秦楼安又转向秦昊。
“不过事先说好,虽然公主是女子,然战场之上从无男女之论。故而比试中,我亦不会因公主是女子而手下留情,望公主若输了,可莫要恼怒。”
可不要在太子耳朵边上吹他的枕边风!
“张将军放心,此次推演我亦当全力以赴,就算真的输了…我亦甘愿认输,绝不抵赖。”
“好!摆阵!”
张世忠转身大手一挥,立时便有人将一张长案抬上来,又各自在案两头摆放了两张太师椅。
片刻后,推演所需各物一应俱全准备妥当。
秦楼安走近俯看,眼前这套推演所用道具,要比她与月玦推演时用的讲究许多。
尤其是代表兵马的木刻兵马俑,不仅雕刻的栩栩如生,上面还裹着一层色泽沉亮的包浆,显然是被人经常摆弄。
张世忠一双鹰眼矍铄放光,如看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样,将这套推演道具一一看过。
这是他此次前来特意从东景带来的。
自五年前他用这套道具输给月玦后,他几乎每日都会重复一遍当时的推演,只等着今日这一场比试——尽管与他比试的并非太子本人。
秦楼安见张世忠摩拳擦掌,似是已经等不及要与她比试。此刻说不紧张是假的,她深知这不是一场单纯的比试,她根本输不起。
秦楼安看了眼围上来的众人,见除了雪子耽,她父皇以及月琛等人的目光皆聚集在案上这套推演道具上,她便猜到先前与张世忠推演时并非用的这一套,也料到这是他自己所珍视之物。
看来他亦极为重视与她的这一场比斗。
如今推演所需的道具都以准备完善,接下来便是商议要以哪处的山河地理图作为战场。
张世忠的意思,是想重现先前两国在函谷关的一战。
“以函谷地域为图,公主意下如何?”
张世忠眸中的炽热已经消退,此刻他目光冷静沉着,似提剑直指地看着她,秦楼安顿时感受到这几日被他收敛起来的峥嵘威势。
其实对于函谷那一战,虽然时隔未及一年,然她却对那场战事并不多么了解,当时她只觉得是司马赋及在带兵打仗,她完全不需要考虑那么多。
事实也证明,他所向披靡,未曾令她父皇失望,不仅拿下了东景的凉城,还带回东景的质子。
可现在她再深思细想,却是疑问重重。
其中最大的问题就是司马赋及带回来的东景质子不是其他任何人,而是自幼与他相识的师兄,亦是如今她所知在东景势力莫测的月玦。
按她先前猜想,八年前幽州一战是月玦出手才能扭转乾坤,那说明他完全有与司马赋及相匹敌抗衡的能力。
可函谷一战中他却丝毫不管不顾?
任由司马赋及将凉城掠夺而去?
若是换作其他地方,月玦或许还有可能作壁上观。可据她所知,凉城曾经叫作月城,乃是他们月氏皇族发迹龙兴之地,他怎么会袖手不管?
怪——
月玦的放手不管怪,司马赋及不顾师兄弟交情的出手也怪,二人之间分明有流血牺牲的仇恨却依旧好的不得了,这更怪!
是月玦的心太软?
是司马赋及的脸皮太厚?
一不小心她就想得太深太多,张世忠未曾催促她,反倒是她的皇叔秦显,冷嘲热讽道她尚未开始就已经怯场,让她赶紧回府省得丢人现眼。
秦楼安并未理会秦显。
“张将军,我想已以八年前的幽州之域为山河地理图。”
张世忠闻言一惊,未几又呵呵笑了两声。
“公主要以幽州地界为推演地图,难道不知道我这些年来镇守幽州,早已对幽州的地势天侯以及人情了如指掌?还是说公主此举乃是轻视我?”
“将军误会了,我既知将军对幽州之境再熟悉不过,也不敢轻视将军。我选择幽州,亦有我自己的道理,将军只说应允还是不应允?”
张世忠盯着秦楼安看了片刻,他实在想不出选择幽州对她有何优势可言。
难道她想炮制当年司马赋及行军打仗之法?
可如今,定西军早已不是八年前的定西军,幽州亦不是八年前的幽州,他亦不是以前的他了。
“如果公主执意如此,那我亦依从公主。只是公主若输了,可莫要说我是胜之不武。”
秦楼安郑重点头应下,并让众人作证,她若输了绝不抵赖。
张世忠听了这话便未再迟疑,当即寻出幽州的山河地理图,徐徐铺展在长案上。
待兵马俑等物分配结束之后,秦楼安与张世忠分别坐到两旁的太师椅上。
虽然她跟着月玦学了几天,也琢磨研读了大量的兵书典籍,更是将张世忠五年前与月玦推演时的记录一遍一遍地揣摩,但现在真正与他比斗,平心而论,凭实力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