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命,但撒漫做去。”
“是,末将知道。”
青州府城之中,感觉肮脏,破烂,民气不扬。这也是和前几年的那一场灾害有关,但地方官员似乎也是行事多有不振,令人摇头。
张守仁记在心中,现在济南收入囊中,兖州也在计划之中,青州被彻底隔绝在他势力地盘之中,也是时候换马了。
此前因为顾忌良久,不曾将浮山各样机构派出青州城中,到此时,也不必再有什么顾忌了。
在青州府城只住了一日,张守仁便是继续上路。
他已经归心似箭,一刻也不愿耽搁!
出行半年,也是离家半年,出门时,妻子还大着肚子,现在孩儿也已经几个月大了,从出生到成长,自己这个当父亲的居然没有在场,到现在没有抱儿子一回,真是情可以堪!
其实古代的交通不便,当了官就等于是卖给国家了,张居正在为官时曾经在京师二十年不曾还乡一次,一直到其父死后回家归葬,回来三个月时间而已。
身居高位者,有时候就得面临这种牺牲……
一路风旋电掣,途经高密时,只是看了两个庄子,连城池也没进,直接便是奔胶州过来。
和张溥等人的感觉一样,进入胶州境内时,张守仁这个始作俑者也是感觉到了道路条件的大不同,令他感觉十分骄傲和自豪。
他已经改变了很多,最少因为他的介入,在这个一隅之地里头,人们的生活变的更好了。
到胶州城下时,城中的李知州和大量的官员,商民,百姓,还有驻军,都是闻讯而出,在道左两侧,经行往浮山老营的地方,广设香案,美酒,远出十余里相迎。
“父母官何必如此!”
在张守仁经过的时候,李知州这个五品官员也是跪伏于道,战战兢兢的远候相迎。
在张守仁上一次从京师返回浮山时,这个年轻的即墨县被调入胶州,原本的胶州被任为莱州府正印官,整个登莱一带,张守仁才开始布局,两年功夫下来,这个当年年轻而锐气十足的文官已经习惯于在浮山体系内做事了,在各处、局的帮助下,将胶州治理的井井有条,如果按朝廷三年一次的考绩来说,他的成绩肯定就是“卓异”,这是可以将他直接升为知府的考绩,不过在上一次自陈成绩时,他却多般低调,不肯将实情报上。
这也是融入浮山团体之后的自觉……第一是不愿走,第二是替浮山韬光养晦,行事低调。
所以张守仁此时也是拿他当自己人一般,双手将其扶起。
但扶掖之时,感觉这个青年州官确实是战战兢兢,瑟瑟发抖,张守仁奇道:“李大人这是为何?你我之间何必如此?”
以前这个州官虽然已经渐渐融入浮山团体之中,但还是有相当的傲气在身上,此时不仅傲气全无,反而是十分害怕的感觉。
听到他的问话,李知州才敢仰面抬头,苦笑道:“太保虎威,下官不得不畏惧矣。”
“唉……”
听到这话,张守仁唯有苦笑了。
官本位家天下中,人之境遇一变,则自然而然的会产生诸多变化,而眼前所有人跪伏在地上,不敢抬头与他仰视的情形,对他而言,绝非是一桩乐事!
自胶州再南下,不过十余里地。
沿途已经看不到一块土地了,当然,浮山这里的麦子是十分的高产,从那些摇摆生姿的麦杆就能看的出来。
麦子密度极大,麦杆不算很高,暂且看不出有倒伏的危险。
最叫人喜欢的是那些沉重的麦穗,沉甸甸的挂在麦杆上,令人见之而十分欣喜。
沿途所见时,还有那些高大的风车,春夏时风大,风车被吹的不停的转运着,在路边农田里的风车是用来带动水车的,风车风叶转动,以稳定的速度拉动着水车,不停的将水送到干洇的农田里头。
这样的地方,自是会给张溥等人带来磅礴无比的冲击,就算大明盛时,亦无此景!免费小说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