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球的目标何在?”
张献忠在苦思中度过了一夜,夜袭的强度不大,厮杀声在下半夜时曾经一度低沉下去,但在黎明将至,人最冷最乏的时候,突然枪声大作,鼓号齐鸣,曹营和西营的将士们又一度紧张起来,营门处到处都是束甲候敌的将士,但闹了半个时辰之后,天光将亮时,官兵又退了回去。
经过这样的折腾,两营将士都是十分的疲乏,曹营将士早就横七竖八的躺下一地,横竖天已经有亮光,近处没有看到官兵旗帜人马,等接近了再起来不迟。西营军纪要好不少,将士也是有不少拿刀枪当拐杖来用,支撑着叫自己不要躺下或是坐下,两营将士在外围有万把人,分成几十队,天亮之后,旗号都打了起来,表面的秩序也还不坏,只是想严整待敌,却是难了。
一夜折腾,骂声更是不绝,张献忠下半夜时躺回帐中,取了自己的金刀来放在手边,半卧着等军情变化,早晨这会子骂声不停的传到帐里,弄的他心烦意乱。
“大帅,可旺将军派了人来……”
外间亲兵大声禀报着:“大帅,可旺将军说,敌人袭扰之计,只能动摇曹营等各营军心,他已经和几个大将集结精锐,半夜只管休息,现在于老营左侧待敌,请大帅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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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可旺自己有两千多精锐骑兵,是西营的骁骑,其中有不少是跟了张献忠十年左右的老营精锐,都是有披甲和战马的精强骑士,马军也是在谷城之后练成的精兵,十分得力堪用。
还有几个大将的精锐步骑,加起来万人左右,精锐骁勇,不会一有不利就动摇军心或是战志不坚,西营三万人,真正的精锐除了老营这里的千多精兵外,就属这一支力量最强了。
昨夜混乱,张可旺倒稳的住,控住精兵不用,养精蓄锐。
张献忠闻报也不奇怪,只在鼻孔里哼了一声,吩咐道:“叫可旺和马元利他们小心点,这些官兵是劲敌,不好打。”
吩咐过后,虽然天未大亮,但张献忠并不能再睡,他在自己一个姓丁的妾侍的服侍下起床,走到院门处,开始向下眺望。
昨天的战场就是在他的右手侧,还能看到地上射了一地的箭矢,插在地上,密密麻麻的,将士们在旌旗的指引之下,出了一道木栅栏的寨,正在排兵布阵。
前锋将士是曹营两三千人,西营和其他几个营的将士五六千人,加起来是万把人的模样,依靠背后的群山,摆成了一个“品”阵形,各营间互相倚靠,又分别指挥,算是一个很稳妥的阵势。
看了一阵,张献忠点了点头,赞道:“杨承祖还算有两把涮子。”
张献忠知道右手那边的阵势是曹营的大将杨承祖指挥,自己的几个偏将在那边配合,现在阵势排的还算不错,虽然被扰乱了一夜,但大体上将士们还能摆出誓死迎敌的模样,可见两营在招安的这一段时间,兵都是练的不错。
想起罗汝才总是有意无意露出胸无大志的模样,张献忠便是在心中骂了一句,不过在今早这种同仇敌忾的时候,他的轻骂声少了一些轻蔑和敌意,多了一点笑意。
张献忠的老营是在这座大山的正中,左侧是张可旺和张文秀,还有白文选和马元利等西营大将带着一万多精锐将士,列成横阵,正在预备迎敌,右侧山道则是杨承祖等曹营大将和西营偏将驻守,身后则是谷峰和悬崖,北侧有一些羊肠小道,荆棘从生,根本无法进行大规模军队的调动,所以十分安全。
此时徐以显和张定国等人都起来了,往着张献忠所在的地方奔行过来。
昨天闹了一夜,西营的一群文人都是精神萎靡的模样,只有徐以显和潘独鏊两个还算精神,紧紧跟随在白袍小将张定国的身边。
张定国麾下的将士一部份在寨子中左方向控马戒备,一部份是四百多人,全部是精锐强军,此时跟随在后,一起与老营将士汇合。
两边加起来有千把人,一起开始站队,从主院到外院都是站的满满当当的,旗帜在清晨的晨风中招展着,被强劲的山风吹的啪啪直响。
此时是深冬,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过年了,山风寒气逼人,所有的西营将士都是赤手拿着兵器,凛然立于寒风之中,自山中腰往下看去,旌旗层层飘扬,刀枪剑戟如林而立,一股股精锐将士才有的杀气弥漫开来,张献忠十分开心,扯着自己的大胡子,十分快活的道:“张征虏,咱老子这个本家可不是那么好啃的,你想立个大功把副总镇扶正,找错人啦!”
……
……
和西营及曹营将领们猜想的一样,昨夜搞夜袭扰敌的就是浮山这边的少量部队,人数只是以两个队不到的主力,加上千多辅兵,就是闹的过万敌军鸡飞狗跳,彻夜不宁。
张守仁当然是一个善于用正兵,以堂堂正正之师破敌的将领,他的训练和优裕的后勤保障,勋章和奖励系统,退伍伤残军人的待遇等等已经成为一个体系,撑起了他兴堂堂正正之师破敌的所有一切保障。
但这一切不代表他就不能用谋,在大明的战场上,多用一些计谋,多采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