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富矿,打鱼那是肯定的,在张守仁穿越之前,这些军户打的鱼可是舍不得自己吃,全部是挑到集镇上贩卖的,因为离海太近,打鱼的人多,海鱼卖不出好价钱,就算这样,这些人平时也舍不得吃,实在卖不掉了才会自家留着食用。
说起来是笑话,靠海的人,那些海货自己吃的却是极少,基本上一生一世,也就是很少的那么几回。
至于盐,吃当然是够吃的,但煮盐这种活,祖祖辈辈也是吃了太多苦了。
这些军户,打记事起就帮家里人捡柴火,烧锅,打下手,烟熏火燎的也吃了不少苦。等自己长大,才知道这活计真不是人做的,实在是太辛苦了。
就这样辛苦,一年才赚五六两银子,但如果不做,这几两银子也是没有。
就是最近,张守仁提高了煮盐的价格,一石直接五钱收,这收入比起以前涨了一倍,不少人家仍然是全家老小一起上,赚的钱虽然多了不少,但吃的辛苦可也是加倍了。
现在看到张守仁不声不响建起这个池子,在不远处的赵家堡还有一个在建,下个月还有两个盐池要建,反正浮山这里,只要是海滩地势平坦能建的地方,全部要建成盐池。
这么一个池子,只二三十人负责引水,排水,推晶,反复晾晒,结果就是出来这一大池的盐。这么看过来,这么大的盐池,少说就是几万斤的出产,最少也是两千到三千石。
铲出来,再引蒸发池里的卤水进结晶池,然后就又等着结晶出盐。
这样快捷,方便,省事的法子,试想一下,这盐池一年要出多少盐?而且浮山还不止这一个池子,是好几个,再有灵山也可以建,这一年出来的盐是多少?
有这两大盐场,建这么多盐池,一年的盐的产量到二百万石,哪里是大家笑话的那样痴人说梦,是大人完全在说笑?
这么一想,众人都是神色各异,脸上的神情都是一变再变。
张守仁现在是久坐在上位上,研究人的心理可比以前多的多。换几个月前,他未必能想到这些人先悲再喜,然后再悲,到现在脸上似喜似悲的模样是为了什么。
原因是很简单,盐池这么样的出产,以后大家再煮盐就是笑话,张守仁用盐池出产的盐又快又好,也势必不会再收煮出来的盐了。
那么,就是等于大家要失业了。
原本要五千人做的活计,现在最多三四百人就够了,剩下的人干什么营生是好?又打哪里赚银子去?
大家才刚过半年多的好日子,难道就这样又完了?
不少人心中惴惴不安,原本高兴的心情自然是打了折扣。不过,更多的人是选择用信任的眼光看向张守仁……这位大人,遇事是走一步,想三步,他可不会把大家又重新往绝路上逼!
以前再苦,还能煮盐,大人要是弄的大家没活路了,这还是大人吗?
“父老们放心。”
面对这些信任的眼神,张守仁也是感慨万千,他向着众人,微笑道:“大家的生计,我会考虑到的,不会叫大家再过穷日子,请放心好了!”
“多谢大人!”
“大人实在是……”
“我给大人嗑头便是!”
刚刚慌乱的人,此时也是心中有了底气,张守仁就是本堡的定海神针,有他的话,大家自然就是放心,不需要再发慌了。
“怎么样?老陈,老王,干还是不干?”
“当然干,一辈子的富贵,岂能缩?”
“什么时候动手?”
“回去商量,商量,再说。”
“对,这里人多,眼杂,嘴也杂,我们不必多言,看完这场热闹,咱们一起去东山堡。”
“嗯,很好,我买点酒和肉,咱们一醉方休。”
说话的几个,就是附近几个堡的百户官。
他们资格老,对张守仁并不服气,原本是把盐池当笑话看,现在笑话成了抽在脸上热辣辣的耳光,平时甩的小话,以后会被人当成嘲笑的话柄。
别看他们是百户,是朝廷六品官,但现在的军户没有张守仁这样的强人,其实和民户是一样的,他们也就是一个世袭的村长,敢和他们顶牛说话的人,大有人在。
一想到将来岁月,这几人心里就是不大舒服,既然有现成的大财路在眼前,不妨真的打一下主意,万一事成,下半辈子可以躺着享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