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反应过来躲闪,便被他一下抱在怀里,招惹的月玦与云别岫一同开口叫他——
“容?”
“小容儿!”
“嗳?嗳?嗳?”谢容下一瞬便被二人一人扒着他一只胳臂扯开,他叫道:“你们两个做什么,还不允许我安慰安慰粉黛吗?”
秦楼安这才看清,他是光打雷不下雨,哀嚎了半天,愣是一滴眼泪都没哭出来。
不过那道长竟然喊他小容儿?
现在看谢容甚是委屈的依着云别岫站着,二人竟如此亲昵?
或许是天色愈发暗了,月玦脸色阴沉十分不霁。他附在谢容耳边说了几句后,谢容顿时张口大惊,一旁云别岫连忙捂了他的嘴才没让他叫出来。
“你们俩...你们俩...这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谢容让云别岫松开他,手指着秦楼安与月玦抱怨:“你们一个两个的假死闹着玩呢?还弄得这么认真?赔本公子的眼泪!”
见谢容指着自己干爽的面颊,秦楼安忍不住翻他一眼。这下倒好,凡是来人皆知道她没死,怕是今晚真正被蒙在鼓里的,也只有代衡了。
但愿能真正骗过他,不过,他怎么还不来?
月玦本不想谢容与云别岫掺和进来,奈何谢容听说这是一场戏后嚷嚷着要一起胡闹。
一时拿他无法,想到他兄长谢荀也在,谢容多半不敢胡作非为,月玦勉为其难同意他留下了。
谢容与云别岫也一同去了花厅等着,看着二人并肩而行与司马赋及和谢荀一般一样,秦楼安看向月玦,忍不住轻笑:“看着你两个师弟和人家出双入对,你这当师兄的心里什么感觉?嗯...尽管站在他们身边的,同样是男子。”
“还能有什么感受呢?”月玦也轻笑,“妹妹大了留不住,师弟大了自然也留不住啊。怕是就只剩下我这个孤家寡人还形单影只呢。”
秦楼安看着他的眼睛,委屈又可怜,可她怎么却觉得他墨瞳深处藏着狡黠?
像是在勾引她落入什么圈套。
这是要引起她的同情,以求达到什么目的?
“少把自己说的那么可怜了...”
“国师大人到——”
“佑德公公到——”
“瞧,这不是就有人来陪你了吗?”听着再次传来的通报,秦楼安说着朝府门努努嘴。
月玦看着她怔了怔后皱眉,“何人?雪子耽吗?若是他,公主只当我适才的话没说好了。”
“你就这么不待见他吗?”
不远处已看到依旧一袭紫衣的雪子耽与佑德朝灵堂走来,秦楼安挑眉看着一脸不情不愿的月玦。
适才她这话没说错,雪子耽此番来,代表的是她父皇母后,也便是主家的人,自然要与月玦一同接待前来祭拜的客人,且还要还礼。
月玦俯眼,对上秦楼安闪烁的目光,知道她是在开玩笑。可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她还不知道她的师兄,此次出山是要杀他的吧。
转眼二人已到身前,月玦虽没有明言,然见他与雪子耽互不正眼相看,她也就知道答案了。
雪子耽与佑德已从皇上口中知道了真相,现在面对灵堂也没什么反应。只是佑德却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一直往府门方向看。
这二人来后,洛城中一些达官贵人也都望风而动纷纷前来祭拜。到掌灯时刻,灵堂前、花厅里已聚满了人,这些人大概都知道她“死”的不明不白,都想等着看一个真相,所以一个也没走。
然这场戏的真正主角,却一直未现身。
难道是代衡知道了什么,才迟迟不来?
秦楼安看向月玦,他望着府门小声说道:“稍安勿躁,楚妖已跟着木长泾去了,若事情有变,他必会回来报信。代衡迟迟不来应是在谨慎观望,不过,有木江和这些大臣们在,他来与不来,其实都无甚区别。”
“真是个老狐狸!”
秦楼安轻哼一声,突然见一道黑影越上府门,一路踩着屋脊消失不见,她扯扯月玦衣袖示意他。
“是楚妖回来了,代衡来了。”
果然,月玦话音方落,便听府卫扯着嘶哑的嗓子长声高喊:“瑁王爷到——”
顿时,灵堂与花厅里的一众大臣齐刷刷安静下来,一时之间鸦雀无声,纷纷出来恭候相迎。
司马赋及与谢荀皆有心事,相视一眼后也出了花厅。反倒是谢容与云别岫,二人纯粹就是来看戏的,然又不能表现得太兴奋,各自扯了扯脸故作深沉,出来后挤在最前头。
“小德子,去看看木管家怎的还不来。”
小德子刚应下月玦的命令,便有呼啦啦一群人气势汹汹赶到灵堂前,为首者正是一身绛紫衮袍的代衡。
秦楼安学着粉黛的样子,安分的低头收颈站在月玦后面,只微微抬眼悄悄打量。
除了代衡,她并没看到代朝祁,应该是在家中养伤。现在站在他身后左右两边的人,一个是高辉,她已经见过,另一个,竟然是温季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