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二章 雪机子出山(2 / 3)

了千百遍早已熟记于心。

突然,一阵冷风穿巷袭背,宽大的紫袍席地卷起。刀剑出鞘的狰狞声噌得划破长风,雪子耽驻足转身,一道快成虚影的剑直冲面门。

“长忆?”

雪子耽岿然不动,看着已稳稳握在手中通体泛着银亮雪光的三尺长剑,这柄吹发可断的剑他熟悉的很,这是他自己的剑。

“有人背后偷袭,未明敌人藏身之处怎能如此失神懈怠,且不知方寸之间,便会身首异处?”

一道飘渺到不真实的声音荡在宫巷里,却不见说话的人身在何处。

雪子耽回神将剑收起,抬眸打量宫墙黛瓦,“知道是师父。”

风声停止,巷里静了片刻,雪子耽再次转身,前方十步之处,一人身披鹤氅静默而立,鬓角眉毛一片雪白,然面容却是一副半百男子的样子。

雪机子一双眼如两口古井平静无波,然深不见底处却又暗藏汹涌着诡波谲浪。

现在他静静看着雪子耽,右手里握一把泛着淡紫光泽的剑鞘。

雪子耽垂下紫瞳并不正眼相看,双手作揖行了个礼,“见过师父。”这倒不是他不尊不敬,而是雪机子见不得他这双奇异紫瞳,命他敛目见他。

“算算时日,你出山也两月有余了。”

飘渺的声音变得真切,像是祁雪山山顶万年不化的冰,冷硬寒凉中又透着一股沧桑。

雪子耽略微点头,也未曾上前,二人依旧保持着十步之遥的距离站立,看上去并不像师徒。

“还记得为师这次命你出山所谓何事吗?”

“记得,赢月玦,杀月玦。”

雪机子平静的眸中似丢入了一颗渺小的石子,有了细小的波动。

“既是要杀人,怎么连剑都不带?”

衣袖骤然而动,雪机子抬手间手中剑鞘化作一阵厉风,雪子耽轻飘飘举剑,噌得一声,那剑鞘如长了眼睛般,不偏不倚与剑身合二为一。

长忆剑在手中细微又快速得震动,雪子耽松了松有些发麻的手,神情默然,一双紫瞳纹丝未抬。

“师父,月玦真的该死吗?”

“嗯?”

前方十步之遥的人突然如一阵风般出现眼前,雪子耽依旧低垂着眼,听着雪机子愈加冰冷的声音响在耳畔,“你此问,何意?”

雪子耽俯眼凝视着腰间麒麟金兽沉默了片刻,启口平静得说道:“徒儿只是觉得月玦,并非罪孽深重,更罪不至死。”

一声似笑非笑的声音突然响起,雪机子看着眼前人低垂的眉眼冷冷说道:“出山两月有余,你的翅膀就硬了,想违抗师命自己飞了。”

“徒儿不敢,徒儿只是不明白月玦的罪孽在何处,又为何非要死在我手里。”

“月扶天与雪凰的儿子本就不该存活于世,他多活了这么多年已经是老天宽恕。至于为何要死在你手里——”

雪机子顿了顿,声色愈冷:“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今日为师就告诉你,你的父亲受全天下人敬重,然他却狠心抛下你与你难产而死的母亲,让你成了一个无父无母的遗孤。这一切,都是因为月玦,难道他不该死在你手里吗?”

雪子耽抬眸看向雪机子,见他面色骤然变得阴沉,重又敛目遮去一双紫瞳。

“我比他长一岁,我出生时他尚不存于世,这些和他没有关系。而且我有师父,并不是遗孤。”

雪机子正要扬手如小时一般打在雪子耽身上,然听到他后一句,一颗冰封已久的心却裂了一道细小的缝。

凝着他与那人几分相似的眉宇,高高扬起的手微微而颤,最终缓缓垂在了身侧。

“如何与他没关系?他虽尚不在人世,然因他的母亲雪凰,你父亲才抛弃了你们母子二人。”

“雪凰是雪凰,他是他,是两个人。”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他父母亏欠了你,现在他们命丧黄泉,自然由他们的儿子偿还!”雪机子终是忍不住抬手打了雪子耽,声色已带了怒。

“那他是师妹喜欢的人也没关系吗?杀了他,师妹会恨我,我会失去唯一的朋友。”

雪子耽空远如萧的声音依旧听不出悲喜,然比之往常又不同,箫声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昨日里他问的问题,秦楼安虽然未曾回答,然不喜欢就是直言不喜欢,她的沉默已经是答案——她喜欢月玦,她的神情骗不了他。

听及秦楼安,雪机子神色微怔有些恍然,转瞬间双眸中闪过一抹精光。

他拍了拍雪子耽被他抽打的肩,说道:“她恨你也好,你失去唯一的朋友也罢,这些都没关系。真正的强者,根本不需要朋友。”

雪子耽纯净如镜的紫瞳逐渐破裂,一颗平静的心开始喧嚣,灵魂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苦苦挣扎,叫嚣着让他反抗。师父说的这些,都不对。

“师父,月玦死了没关系,师妹恨我没关系,可他死了师妹会难过,她会恨你。”

“那你想让她不恨你,也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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