钗子,秦楼安想:他竟旁及侧敲他亲妹妹……
“好不要脸。”身后雪子耽突然为月瑾打抱不平:“见色忘妹的无耻之徒。”
秦楼安也觉得这样夺人所爱不好,按理来说月瑾是妹妹,也该是她让给她才对,一时接也不是,不接拒绝她的好意也不是。
月玦看穿她心思,又回头瞥了眼雪子耽,笑道:“瑾儿自己心甘情愿相赠,她都没说什么,哪里轮到国师大人指点?再者,世南也都没抱怨,你怎么就这么急着为瑾儿打抱不平?雪子耽,你不是爱管闲事之人,可否向我这个做哥哥的,解释一下为何为瑾儿出头?”
“我不过是看不惯你月玦而已。”
“狡辩。”
月玦轻飘飘的语气随口戳穿雪子耽,却也不再过分调侃,他将紫玉钗递到秦楼安手中:“礼尚往来,如今瑾儿将此钗赠与你,来日你有了好的东西,也一样送给她就是了。”
见月玦微笑着朝她点点头,秦楼安也不再拒绝,拿过玉钗后将长发简单绾起。三人不再耽搁,从西门出了皇宫,又安排马车一路朝城西谢府驶去。
如今谢府已被重新解封,不过很快,这座聚集了四时之景的别致宅院,又会再度封禁于无人问津的寂寞清冷之中。
大致午时,三人在谢府门前下了马车,却见此时大门紧闭,正有家仆穿着打扮的两人将门楣上篆有潇洒飘逸“谢府”二字的门匾取下来。
难道他们来晚了,萧昱谢荀二人已经走了?
三人互想看了一眼,月玦走上前去简单问了一句,得知萧昱谢荀确实已带着谢忆萧离开,听说几人还是从翠湖坐船直通洛水,而后从水路行至秦岭山,再出关前往西南。
“不是说下午才出发的吗,怎么才午时就走了?”难道他们就真的再也不想见到他们,再也不想与他们有任何瓜葛了吗?
秦楼安望着谢府紧闭的大门有些失神。
“走吧,我们去翠湖。”
月玦说着,从袖中取出那封书信:“谢荀若真要带着萧昱无声无息的离开,就会选择悄然退隐。如今他既有书信传我,又在信中写有离开的具体时间,如此大张锣鼓,分明是想让我们送他一程。谢荀这个人,有时也幼稚的像个孩子。”
秦楼安与雪子耽半信半疑,不过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了,若他们就此回宫,而萧昱谢荀当真还在翠湖,那她一定会后悔。就算他们现在赶去,萧昱谢荀却早已离开,那她也求个心安。
这个时节的翠湖比秋冬枯水之季时要大上一倍有余,与洛水相通之处也可同行船只,走水路走要陆路节省不少时间。
三人赶到翠湖时,在满湖装饰有彩灯翠带的游船画舫中,一只乌篷小舟显得出奇寒酸,然细看之下,又别有一番古朴水墨韵味,就如同从山水画卷中飘荡出来。
“他们竟然真的来了。”
看到堤岸上秦楼安三人果真到此,立在乌蓬船头的萧昱,冰冷的脸面露出一丝难得喜悦的笑意。
闻言,坐于篷中的谢荀走出来与他并立船头,看到已到湖边的三人,说道:“知道你不甘就这样不辞而别与月玦从此两地,我特意留了信给他,只是没想到他竟拖家带口的来。”
谢荀言罢二人相视笑了笑,又看向岸上三人。
此时他们的船就停泊在离岸几丈远处,不远亦不近,船上的人不登岸,岸上的人也不上船,仿佛那窄窄的一水之隔,是不可跨越的浩瀚汪洋。
“想必几位是前来为我等送行的,在此,荀与萧昱感激不尽。”
此时谢荀依旧一身他惯穿的绣鹤广衣,他向三人抬手作揖,脸上笑容清洒俊秀,秦楼安恍惚间生出错觉,犹记她去年重九之时第一次带月玦前往谢府,谢荀出府相迎时也是这副模样,一举一动满是书香墨意,一言一笑尽带霁月光风。他好像一点都没变,又好像他们一切都变了。
秦楼安跟着月玦与雪子耽也作揖回一礼,月玦说道:“谢家主与赋及厚礼相赠,玦与公主以及子耽也该来为家主和师弟饯行。只可惜突闻二位要离去的消息,出来的仓促一时未曾准备菜肴酒水,还望二位莫要怪罪。此物本就是谢家之物,玦私占多时,如今也该物归原主了。”
月玦说着,甩袖一挥,秦楼安只见一道白影掠过,又听一声清脆撒扇声,玉骨扇已握在谢荀手里。
她看向月玦,不解他所说谢荀萧昱赠的礼是什么,只是原来玉骨扇竟归谢家所有。
“白衣锦扇仙之色,腹有乾坤定江山。这世人眼中,玉骨扇早已是神机太子之物,又有几人记得它曾握在家祖谢白鹤手中?加之我并无用扇的习惯,此扇在我手中也不过是件积尘闲物,还是玦太子留作防身兵器为好。另外此扇好歹也是你的好师弟,好心好意从我手中骗去送你的,你总不好辜负他的一番心意吧?是不是啊,萧昱萧大公子?”
谢荀一甩手,玉骨扇又回到了月玦手里。
秦楼安以前只知这扇子是萧昱给月玦找回来的,没想到他竟是这么个找法,难怪此时谢荀对他阴阳怪气,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