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人的着装,她看着与进宫那晚雪衣布庄不远处巷道中的十二人,所着乃是一般一样。
世上焉有如此巧合之事?
至于其二,不管此人为谁所用,又因何跟踪司马赋及。依着司马赋及凉寒至极的性子,焉会留得他的命在?又怎会将此人伤了后,仍在巷道不管不顾?
这,可不像他。
好玩吗——秦楼安轻笑,听着怎恁般像是月玦的语气?
听自家公主兀然的一声笑,粉黛绿绾皆是一惊,今日的公主,可不是一般的怪。
未几,秦楼安吩咐了粉黛拿着手中半片玄缎,到城中各处庄铺比照寻找。
“绿绾,随本宫去御花园逛逛罢。顺便,也将今日早朝上的事说与本宫。”
秦楼安言罢,见绿绾错然一愕,显然是不信,这般时候她怎会有心思去御花园中闲逛。
“今日这天儿如此好,本宫便想着去御花园里透透气听听鸟。若是不然,本宫怎会如此盛装打扮?”
秦楼安朗目一笑,未几,绾着烟罗出了殿门,挪步间裙袂生莲,广袖着风。
绿绾见自家公主只身独行,便也压下心头疑惑疾步跟了上去。
只是,公主今日如此盛装,只为御花园一逛?何况这般冬日里,何来的鸟啼可听?
金乌西行,日昃而西,长盛赌坊中的盛况,亦是落了幕。
“父王——”
瑁王府虎踞轩,代朝祁推门而入,正欲饮茶的代衡抬目,却见自家儿子面上,鲜见的带了分哀戚。
“这般垮着脸,是作甚?”
代衡将茶盏落掷于案上,一双深晦虎目落在代朝祁脸上。这副怏怏之态,某不是与谢容相处的甚不融洽?
“父王……”代朝祁向前挪了几步,低敛的眉眼没了往日的非横跋扈气,“父王,今日孩儿与谢容去了长盛赌坊。”
“赌坊?”代衡眉峰攒起,“莫不是谢容当真是个贪图玩乐的纨绔子弟?”
“这不重要,孩儿想说的不是这个。”代朝祁低缓的音,自袖中掏出那张已甚是褶皱的纸,“父王,孩儿输了钱。”
“赌坊之中,贯来是输多赢少,数钱不亦是寻常之事吗?”代衡接过递上来的纸,未曾瞥眼,直接拍在桌上。
闻言,代朝祁一时语塞,须臾长吸一口气,将桌上白纸黑字展于代衡面前。
“父王,孩儿输了三百万两银子……”
“多少?!”
本不当回事的代衡兀然虎目一瞪,将展在眼前的欠条一把夺过,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瑁王府欠长盛赌坊白银三百万,下方还有代朝祁的亲手签写名讳。
见自家老爹的面色陡然生变,代朝祁心中咯噔一声。
他亦不知未曾输过一局的谢容怎的突然输了,这一输就是三百万两雪花银!
“到底怎么回事,你怎的输了这般多?”
代衡沉沉一叱,虽这三百万两银子于他瑁王府来说亦不算什么。然俗话常言,好钢用在刀刃,若这三百万两花在粮帛之上,他眼都不会眨一下。然若是白白输进了赌坊,当真是揪的肉疼!
听闻代衡声色不悦,代朝祁亦不敢有所隐瞒,将长盛赌坊中事尽数说于了代衡。
尤其是最后一场赌,因他与谢容未带那么多银两,便与谢容双双打下了两份欠条,一份交了赌坊老板,另一份便留在自己手中。
“你是说谢容亦输了三百万两银子?”
“是啊父王,孩儿与谢容皆输了三百万,众目睽睽之下,孩儿亦不能赖账坏了咱们瑁王府的名声,便回来取银子。那谢容没皮没脸,愣是不肯回谢府拿银子来,如今已被扣在长盛赌坊。”
代朝祁言罢,代衡长叹一息摇了摇头,“罢了,一会本王让管账先生带着银票去长盛赌坊一趟,竟会给本王捅娄子砸摊子!”
代衡虎目斜斜睨了眼身前代朝祁,须臾复又开口言道:“交代你的事做的如何了,谢荀可当真云游在外?”
“回父王,谢容曾亲口说谢荀前一阵便云游在外,至今未归。且说起了昨日长阳邑调拨银子发钱之事,想来如今谢家当家作主的,乃是谢容无疑。”
“当真是他?”代衡浓眉紧蹙,未信十分,“那依你之见,谢容可是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
说及此事,代朝祁便想起蓝颜馆门前朝他暗送秋波的妖媚男子,忍不住鸡皮顿起,“父王,谢容此人,比之孩儿,那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他…他喜欢男人!”
执盏之手兀然一抖,噗噗抖落了几口清茶,代衡抬眼,眼中半信半疑色,“喜欢男人?”
彼时那个在代衡父子心中已是短袖之人的谢容,正于长盛赌坊二楼中。
“二公子,您尝尝这个。”
坐于谢容身侧的人将方送上来的琉璃鱼丸汤端至谢容案前,亲自为其盛了一碗,正是长盛赌坊的老板。
谢容亦不推辞,玉箸精稳夹起一枚玲珑剔透的鱼丸送入嘴中。未几,谢容阖了目,细品鱼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