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几乎是宇文剑雪这辈子最撕心裂肺的喊声了。
宇文剑雪一边喊,一边向舞马扑了过去,但无奈自己的身子太过虚弱,只扑出半丈的距离,连舞马的影子都没捞着。
宇文剑雪抬头去看舞马,天色一片灰蒙蒙的,舞马就在这种不详的天气和颜色里飞快地奔跑。
舞马也似乎感应到了宇文剑雪的目光。
他扭头瞧了过来,两道目光触了一刹,像是被电击中一般各自缩了回去。
舞马点了点头,又转过身去,义无反顾再次冲向光柱。
眼看舞马要扎进光柱之中,宇文剑雪急的大喊,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这时,自山脚下的巨大石碑忽然嗡嗡作响,散出一道巨芒金光,瞬间将舞马照了进去,他旋即消失不见了。
再得见时,那石碑已成透明状,舞马则被困于石碑之内,盘腿坐于正中,闭目合手也不言语,宇文剑雪冲他大声呼喊,也不作任何回应。
半空中,传来女子轻盈笑声,“妙哉,那位主神原来是这个用意的。”
说罢,朝着宇文剑雪遥遥一指,最后一道金光便将她白虎的身子拢住。
宇文剑雪心道:原来,她方才叫我俩抉择不过是个作弄人的把戏,是这些高高在上的神仙想看看我和舞郎君面对死亡时自相残杀的丑态,到最后还是要赶尽杀绝。那才叫好呢,我俩方才争相去死,只为了对方活下来什么都愿意去做,正叫这女子失望了罢。
如今呢,她恼羞成怒,要收了我一道去死。哈,她哪里晓得,我正求之不得呢。舞郎君不在了,我一个人有什么活头。我虽未必要和他厮守一生,但若这人世间在无他活着的气息,我也懒得喘气了呢。
如此一想,卧在光柱之中,更是坦然自得,丝毫不作抵抗,顷刻间便被收于封皮之内,最后一道金色光柱随即也消失不见了。
便在此时,那卷封皮周身一抖落,朝着天地间遍洒金光,犹如新生一轮太阳。
待片刻之后,光芒散尽,那封皮又化作一本散着淡淡黄芒的蓝皮书卷。
被困于石碑中的舞马遥生感应,睁开双眼,朝着半空中凝神看去,只见那书卷分外眼熟,封皮上写着六个大字——
【大唐妖怪图鉴】。
不待他有片刻的惊愕,便觉见困住自己的石碑一阵猛烈震动,霍地窜天而起,朝着蓝皮书卷撞了过去。
那书卷却骤地缩小,眨眼间只剩指甲盖大小的样子,在半空中打了个圈儿,发出一声轻快吟叫,下一刻钻进了石碑之中,又钻入了舞马的识海里。
自打进入神旨世界,舞马识海中原本的大唐妖怪图鉴便消失不见了。这蓝皮书卷进入识海以后,自觉抢占了原本图鉴的位置,在识海正中央静静悬浮,散发着幽古沧桑的气息。
舞马只诧异这神旨世界本该是唐朝贞观之后的时代,大唐妖怪图鉴既生于此时,名字便未曾叫错——实话讲,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一直以为这本蓝色书卷应当叫作【大隋妖怪图鉴】才对咧。
可令人疑惑的是,图鉴既生于大唐年代,又怎么会逆着光阴长河而上,在他穿越而至的隋朝大业年间出现?怪哉怪哉。
正想着沉识查探一番,石碑却忽地加速飞移,数道妖气自蓝皮书卷中向外激散,发出声声怪笑,朝着天际尽头飞去了。
那石碑越飞越快,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撕裂之力,仿佛要将舞马彻底撕个粉碎。不久之后,他痛得昏了过去。
而那石碑,向着没有尽头的宇宙飞驰而去,穿越了五彩斑斓又几近扭曲的时空隧道,降临于大业元年某日夜空之上,如流星一般划过清朗的夜幕。
此时的杨广刚从紫薇城某座大殿之中走出来。
他批了大半夜的奏章,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带着满是充实感的疲惫,走在紫薇城精美的石砖之上,脑袋里酝酿着一个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贯通南北交通的庞大运河计划,酝酿着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好让东北方不知天高地厚的蛮夷乖巧的听话。
忽地,他听见身边小太监的疾呼,顺着众人手指的方向朝天看去,只见一道璀璨的流星划过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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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他抬头去看的瞬间,那流星当正划到了紫薇城的正上方,亦是他认为的自己头顶的正上方。值当此时,流星似天女散花一般,分裂开来,散成数颗更小的流星,向着中原大地四面八方散落而去。
其中最大的一颗端端正正,笔直朝着紫薇城撞了过来。
“天降灾星啦!快跑哇!”
紫薇城顷刻间乱成了一锅粥。
皇宫之中,守城的将领兵士,值班的文臣官吏,独守空闺的美貌嫔妃,到处都是的太监,人人惊慌失措,满地乱跑,惊叫声四起,彻底扰乱了本该寂静的夜。
唯有杨广淡定的像秋天早晨树叶上凝结的露水,紫薇城就是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