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率先往那边走去,不怕张小卒不跟上来。
张小卒问了半天喊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知情人,自然不会轻易放弃。
“你有多少吃的?”见张小卒跟了过来,山羊胡男子目光不由地又落在张小卒腰间的布包上,搓着双手咽了口口水问道。
“一斤肉。”张小卒答道。
“都给我,我就告诉你谁知道白云城。”山羊胡男子急切道。
“一半。”张小卒皱眉道。
“不行,我要全部。”山羊胡男子语气坚决道。
有求于人,张小卒不得不退让,不过他也不傻,道:“带我找到那个人,肉全部给你。否则,免谈。”
“可以。”山羊胡男子爽快答应,说完转头往北走去,边走边道:“跟我来,就在前面不远处,我路过时听到一个小老头正在求人给他写一块墓碑。”
“什么墓碑?”张小卒不解问道。
山羊胡男子应道:“小老头不识字,他拿了块木头,拦路求人在上面写白云城丰水县柳家村谁谁之墓,具体的我没听清。”
“你说什么?!”张小卒闻言身躯猛颤,嗓门一下提高了几十倍。
山羊胡男子被张小卒猛然提高的音量吓了一跳,忙道:“我说小老头求人在木头上写字。”
“我是问他求人在木头上写什么字?!”张小卒喝问道。
“你急什么?”山羊胡男子不满地瞟了张小卒一眼,道:“小老头让人在木头上写白云城丰水县柳家村谁谁之墓,具体名字没听清。怎么,你认识那个小老头?哦,你和他都来自白云城,说不准真认——啊,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山羊胡男子突然惊恐大叫,因为他被张小卒抓住后脖颈提了起来。
张小卒不理他,只是催问道:“是在前面吗?”
“对,就在前面。”山羊胡男子老实答道,他感觉到张小卒身上突然散发出可怕的暴虐气息,好像要择人而噬一般,吓得他不敢多说半个字。
白云城,丰水县,柳家村,谁谁之墓。
张小卒眼眶子当时就红了,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柳家村每一个人都是他的至亲,所以不管死的是谁他都会伤心欲绝。
再者,村里的人出现在这里,说明柳家村已经活不下去了,大家舍弃村子出来逃难了。
为什么只有一个小老头求人,其他人去哪里了?
不会都——
一时间张小卒内心恐慌不安,不敢再往下想。
山羊胡男子看着两旁快速倒退的景色,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有点懵又有点吓,懵的是万万没想到这个骨瘦如柴的少年郎竟然如此厉害,手里提着一个人都可以健步如飞,吓的是自己竟然要挟这么厉害的一个人交出全部吃的,是嫌命长了吗?
“那里那里,就是那个小老头。”山羊胡男子突然指着路旁远处的一个瘦小身影喊道。
张小卒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个瘦小老人,正一边哭泣一边挖土。旁边还有一个瘦小女孩,手里拿了块薄片石头,帮着老人一起挖土。在他俩身旁几步外躺着一个人,视线受阻,看不见样貌。
张小卒提着山羊胡男子两个纵身,瞬间跨越十多丈的距离,砰地一声落在小老头身旁,扬起一地尘土。吓得小老头猛一哆嗦,一屁股坐在地上。
张小卒目光先落在小老头和小女孩身上,发现并不认识这爷孙俩,随即马上看向躺在地上的人,这人肤色黝黑,已经瘦脱了相,他好一番辨认赫然发现这人脸庞和牛大娃有几分相似,不确定地喊道:“大——大娃?!”
张小卒越看越像牛大娃,联想小老头求人写的墓碑内容,当即认定这人就是牛大娃。立刻跪倒在牛大娃身旁,把他的脑袋抱在怀里急切呼唤道:“大娃,你怎么了?大娃,你醒醒?”
“大娃,你醒醒啊,我是小卒啊!”
“大娃?”
“大娃!”
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从张小卒的眼眶里涌出,任他如何呼唤,牛大娃也没有半点反应。更恐怖的是,他能清楚感觉到牛大娃身体的僵硬和冰冷。
张小卒怎么也想不到,和大娃在黑森林一别,如今再见面时竟已是阴阳相隔。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脑海里,张小卒的眼泪愈是止不住。
“少——少年郎,你认得我家恩公?”小老头惊魂未定,听见张小卒抱着牛大娃的头呼唤、哭嚎,忙爬上前小心翼翼地询问。
“他是不是叫牛大娃?”张小卒泪眼滂沱,哽咽问道。他心里抱着一丝幻想,多么希望小老头摇头告诉他不是。
事实上他是在自欺欺人,怀里男子右耳后边的一块枣子形伤疤清楚地告诉他,这就是牛大娃,因为这个伤疤是他们俩小时候打闹,他用树枝不小心戳伤留下的。
小老头不知道张小卒说的牛大娃是谁,不过他还是答道:“我家恩公名叫牛广茂,字乐天。”
咔嚓!
张小卒只感觉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