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五世魏仁恩的名字。
显然,魏子焸是深深恨着他的亲老子的,以至于亲手打开城门,放敌军进城夺了他老子的皇位还不解气,还要在他死后让他的灵位一跪几十年。
他对魏仁恩的恨可见是恨到骨子里的。
“前辈每天晚上对着这些灵位也能睡得精神饱满,实是让晚辈敬佩。”院子里东南角的树荫下突然响起一道声音,若不睁大眼睛细看,根本看不到那里有人。
魏子焸背着双手,目光哀伤地望着正厅里魏氏祖宗的牌位,并没有被突兀响起的声音吓到,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似乎他早就知道院子里来了不速之客。
他叹了一口气道:“若能每日睡得精神饱满,我的须发又怎会苍白如此,我一口坚牙又怎会颗颗脱落,我的身躯又怎会渐渐佝偻?”
“前辈,您今年已经是七十有四的高龄,您说的这些都是衰老的正常现象。难不成您还想容颜永驻,青春不老不成?”树影里的人冷笑道,听他说话的语气,对魏子焸的态度并不友好。
“容颜不老?那不成妖怪了吗?不可不可,这些个列祖列宗都急着让我下去认罪伏诛呢,都已经让他们等了五十八年了,可不能再拖了。”魏子焸摇头笑道。
“前辈,戚无为派了一万精锐去了百荒山。”树影里的人似乎不想再和魏子焸闲谈下去,转了话题。
“早晨出去遛弯的时候听说了。”魏子焸点头道,“据说是城主府二公子巡视时遭遇大牙狗的突袭,戚无为救子心切?”
“是。”
“我再问一遍,大牙狗和你家的主子有关系吗?”魏子焸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
“没有。”
“希望没有。你今儿来所为何事?”魏子焸问。
“我家主子希望前辈去一趟百荒山。”
魏子焸:“去百荒山做什么?”
“杀人。”
“杀谁?”
“戚长空。”
魏子焸皱眉,好一会儿后才开口道:“她还好吗?”
“主人很好,且非常想念前辈。”
“好。”
“前辈答应了?”
“是。”
“那提前祝前辈马到成功。晚辈告辞。”
“慢着。”
“前辈有事?”
“你站在人家坟头上这么久,临走之前不说一声抱歉吗?”
“不过是个身份低贱的仆人,前辈觉得他受得起晚辈一句道歉吗?”
“受得起。”魏子焸声音平淡道。
“他受不起!”树影里的人语调突然冰冷,一字一句道。
砰!
然而他话音刚落,双膝一下跪了下去,整个膝盖直接磕进了地面,紧接着他的头往地面磕去,咚咚咚,对着不大的坟堆连磕三个响头。
“怎样?受不受得起?”魏子焸淡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