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记住,圣人非圣贤,他们说的话不可尽信,与他们打交道,一定要多留几个心眼。”张屠夫叮嘱提醒道。
“嗯”张小卒点点头。
“你此次来北疆是为要去见你父亲的吧?”张屠夫转移话题问道。
“既是想拜见父亲,也是为了找您,陛下命我给您带了两件东西。”张小卒答道。
说完从须弥芥子里取出一封密信和一个拳头大的褐色玉盒递给张屠夫。
张屠夫接过两件东西,先打开玉盒看了一眼,里面盛放着一颗红色的丹药,散发着些许刺鼻的腥臭味。
他连忙盖上玉盒,一边拆开密信一边嘀咕骂道:“狗日的,这恶心玩意不会是送来给老夫吃的吧?”
信纸上只有寥寥几行字,张屠夫一眼就扫完了,不禁笑骂道:“狗日的,还真是送来给老夫吃的,不过挺合老子心意的。”
“陛下要让您去沧海城战苍一海?”张小卒试探问道。
张屠夫把密信递给了他。
张小卒接过手里,一行一行仔细看完。
信里的内容很简单,让张屠夫去沧海城和苍一海一战,玉盒里的丹药可以助张屠夫恢复十二个时辰的战力,但代价是生命。
也就是说这一战不论输赢张屠夫都得死。
苏翰林没有问张屠夫愿不愿意去,就像张小卒看完密信后也没有问一样,因为他们知道张屠夫一定会去。
“爷爷,我陪您一起去。”张小卒将密信递还给张屠夫,顺手把玉盒抓在手里,放进了自己的须弥芥子。
如此,张屠夫就没办法扔下他偷偷去沧海城了。
“——你这小子。”张屠夫见到张小卒的举动不禁苦笑摇头,只好说道:“想去那就一起去吧。”
“爷爷,您身体现在是什么状况,一点战力也没有了吗?”张小卒问道。
“气海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像从来都没有修炼过一样。就好似种了一地麦子,刚刚成熟,可还没来得及收割,却被小偷连根拔走了。”张屠夫答道。
“不可以再重新修炼回来吗?像黑猿那样,斩道,然后重新悟道。”张小卒忽然抓住了一线希望。
张屠夫苦笑摇头,道:“爷爷已经一百一十岁的高龄了,阳寿已尽,没有时间再重新修炼了。”
他的回答让张小卒的希望破碎。
张小卒攥着拳头,心里憋着愤怒和悲伤无处宣泄,忽然想到了在军营外叫阵挑战张屠夫的人,顿时气冲冲地问道:“今天那些人是知道您没了修为,所以故意来羞辱您的吗?”
“那倒不是。他们只是觉得我老了,战力不行了,想要将我打败,以此向我展示他们的拳头,让我别逼他们太甚。”张屠夫笑道。
“您逼他们干什么了?”张小卒好奇问道。
“他们不愿意臣服陛下的新政,我怕他们在战争进行到关键时刻时跳出来给陛下制造麻烦,所以就率大军出来巡视,打算震慑住他们,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但是没想到他们的反应有点大。”
“是爷爷您的威名太盛,吓到他们了。”张小卒哑然失笑道。
张屠夫捋须道:“老夫在北疆压了他们几十年,他们恐怕也是想借助这次时机反抗一下,重新划分北疆的势力格局。”
“他们未免太想当然了,您坐拥张家军,手里握的是帝国力量,他们就算战胜您又能怎样呢?”
张屠夫摆手道:“话不能这么说,如果他们真能打败我,那他们的话语权定然能重一些。我虽然手握帝国力量,可总不能因为一两件事就率大军把他们门派踏平了吧?”
张小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问道:“那他们明天是不是还会来挑战?您还没出手,他们肯定不会轻易罢手。”
“他们还有几个高手不曾出面,应该还会继续来挑战。”
“那实在最好不过,孙儿替您应战,正好拿他们练练入微心境。”
“入微心境破障境,真没想到你能这么快突破到这一境界。”张屠夫惊叹道。
翌日早晨九时。
六大门派的人果然来了。
“北岳派,班和,请张老将军指教一二。”
昨天那个说要领教张小卒的力量的赤面老者,手握紫金双锤在辕门外叫阵。
咚咚咚——!
大营里突然擂起战鼓。
张小卒驾着惊雷烈焰马冲出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