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准他们往西厢房靠近,并不留一点情面地喝斥道:“苏洄,我再次警告你,云竹小院不欢迎你,还有你们三位,请你们立刻马上离开!”
苏洄脸色吃瘪,尴尬非常。
他完全没料到当他说明来意后,苏锦竟然会袒护张小卒,并且反应如此激烈。
瞧着苏锦勃然大怒的模样,他丝毫不怀疑,只要他再喊一声“张小卒滚出来”,苏锦会直接对他动手。
苏洄不得不向南凤天投去求助的眼神,乞望这位掌院大人帮他劝解苏锦几句。
却见南凤天正悄摸地挪步与他拉开距离,然后笑眯眯地捋着他的长须,摆出一副看戏的姿态。
上行下效,展傲天也退到了一旁,一副我和他们两个不是一伙的表情。
找不到帮腔,苏洄只得苦着脸向苏锦继续解释:“四妹,不是本王想抓他,而是本王不得不抓他,若不抓他回去——”
“与我何干?”苏锦听都不听,直接打断苏洄。
苏洄怒气横生,喝道:“九妹和十五弟已经饿晕,性命危在旦夕,也和你无关吗?!”
苏锦一字不让,神色凄厉道:“当年我在这云竹小院饿得吃土果腹的时候,他们谁来关心过我?”
“——”苏洄呼吸猛地一窒,心脏犹如被人扎了一刀,生疼。
他张口想要说点什么,却又怕触碰到苏锦心里的痛处,最终只
能默默哀叹一声。
沉默了一会,苏洄才开口道:“不管如何,今天我必须把张小卒带走。”
声音到最后,已然不是商量的口气,而是不容反抗的命令。
但苏锦并无一丝畏惧,冷然道:“没问题,只要你杀了我,想带谁走就带谁走,否则你谁也带不走。”
“何至于此?!”苏洄脸色铁青。
“啊——”张小卒打着哈欠自西厢房走了出来,说道:“先生勿要动怒,我随他们去便是,且宽心,他们不会对我怎样的。”
张小卒本以为是被他揍的教习,纠集了帮手找他寻仇来了,但听见苏锦和苏洄的激烈对话后才知道不是,原来是追兵到了。
“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张小卒不满地嘟囔了声,怪其打断了自己的梦境。
让他抑不住惊讶的是,真真切切的梦境,此时醒来竟然眨眼间就模糊起来,连那女人的声音是什么样的都想不起来了。
这一觉虽然睡得很沉,可睡梦里他两条腿都要跑断了,故而一觉醒来反而觉得浑身疲惫,好想倒头再补一觉。
出门时他抬手抹掉了眼角的一抹湿润,也不知是睡觉时流出来的眼屎,还是滴落的泪水。
他打着哈欠,声音慵懒,故作轻松,好不让苏锦为他担心。
可苏锦刚一听见他的声音,就猛然转头呵斥道:“闭嘴!谁让你出来的?回屋里去!”
“——”张小卒冷不丁下了一跳,急忙停下脚步,尴尬地摸摸鼻尖,犹豫着要不要退回屋里去。
“站住!”苏洄大喝一声,冲张小卒愤怒质问道:“大胆贼囚,快说你对四公主施了什么妖法,竟让她对你百般袒护?”
他实在想不通,一直生人勿近的苏锦,今日怎么会一反常态,对张小卒这个外地来的陌生人如此袒护?
若是他知道都天禄不久前来过,然后被张小卒打跑了,他一下就明白了。
只怪他来的路上走得太急,南凤天没找着机会给他讲这件事。
“我不是贼囚,更不会妖法。”张小卒回道。
“放肆!”苏洄怒不可遏,喝道:“你们一伙九人青天白日抢夺皇子公主的饭菜,还吃霸王餐,打砸酒楼,街上数十上百的百姓全都看见了,你还想抵赖不成?!”
“——”张小卒一时哑口无言。
却听苏锦脸不红心不跳地帮他说道:“太子殿下定是认错人了,他是我的学生,今天一直呆在云竹小院没出去过,我可以作证。”
“嗯嗯嗯”张小卒连忙点头如鸡啄米,同时自苏锦口中得知,眼前这位丰神俊朗的男人竟然是当朝太子,不由地暗暗咋舌,心说:“看来事情闹得挺大,竟让太子亲自拿人来了。”
“苏锦!”苏洄脸色铁青,着实被苏锦气到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苏锦竟会不顾自身身份,公然说谎替张小卒作伪证。
他连忙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的怒火,怕被苏锦气吐血,而后抬手指着张小卒,冲苏锦气笑道:“他一个将近二十岁的人,跑到你这咿呀学语的启蒙课堂来学字?简直一派胡言!还有,他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上课的时候跌倒摔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