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尚且不食子,你苏谋难道还要害人伦礼法,亲手杀死自己未出世的孩子不成?”秦心如厉声问道。
“你不是还有另外一个选择么?”苏谋突然勾起嘴角邪笑。
“苏谋呀苏谋,你可知道这八个多月你都对我做了些什么?”秦心如哀伤且愤怒道,“你抽了我八百三十七个耳光,踢了我五百七十三脚,我肋骨断了一次又一次,几乎每一天我都遍体鳞伤,我——我——”
说着说着,秦心如已经泣不成声。
“苏二哥,我是心如呀,是你的未婚妻啊,你曾说过会永远保护我,永远不会让我受委屈的呀。你究竟怎么了?为何要这般折磨羞辱我呀?”秦心如哀嚎道。
“就是因为我被白无情看过身子吗?”
“可是我真不是故意的,而且我已经把他杀了。”
“你为何不能原谅我一次,怜悯我一下呢?”
“以前的你温文尔雅、善解人意、体贴入微,如今的你暴虐狂躁、残酷无情、喜怒无常。苏二哥,你有没有发现你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似乎被秦心如的一连串哭诉、哀求和苦苦质问戳中了心中某根弦,苏谋脸上突然露出痛苦的表情。
“快走!”
“去太湖城,不要再回来!”
苏谋突然厉声喝道。
“苏二哥,你怎么了?!”秦心如看见苏谋抱着头的痛苦模样,忍不住关心问道。
“走啊!”
“我练功出了问题,已经不能控制我自己。”
“去太湖城,把我们的孩子生下来,并抚养他长大成人。若我能战胜体内的怪物,我一定去太湖城接你们母子回来。若不能,苏谋这辈子算欠你的,下辈子一定还你。”
“快走,我快控制不住了!”
“走啊!”
苏谋连声催促。
他的五官已经扭曲到一起,体内冒出一缕缕妖异的红光,他的黑白眼珠正在一点点被猩红侵蚀。
秦心如从苏谋身上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怖气息,她感觉苏谋体内有一头恶魔正在苏醒。
“苏二哥——”秦心如泪如泉涌,这才知道为何苏谋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驾!”
她不敢再犹豫,狠下心催动马儿,自苏谋身边疾冲而过,并喊道:“苏二哥,你坚持住,我去向老王爷求救,他老人一定有办法救你。等——”
声音戛然而止,一柄利剑贯穿了她的胸膛,剑气瞬间斩断了她的生机,不给她丁点反应、思考的时间。
她带着苏谋给她的感动,带着对苏谋的忧心死去。
而杀她的人正是苏谋。
“这样或许能让你死得快活些。”
苏谋看着秦心如趴在马背上,断绝生机的尸体,嘴角抑不住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什么痛苦,什么挣扎,什么妖异红芒,全都是他装出来的。
咔——
陡然,一道怒雷撕裂夜空,如银色长空一般,自汹涌翻滚的乌云层里俯冲直下,朝苏谋劈了过去。
轰!
可惜,歪了一些,劈在了苏谋前方二十步处,把地面劈出一个一人多深的大坑,焦土冒起缕缕青烟。
苏谋吓得浑身汗毛倒竖,嗷唠一嗓子,转身撒丫子就跑。
哒哒哒——
马儿受惊,驮着秦心如的尸体胡乱朝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但老马识途,半个时辰后,马儿又折返回来,顺着它脑子里的记忆往白云城跑去。
秦心如的尸体仍然在它背上。
……
白云城的西北方向有一座大湖,名叫百里湖。
百里,不是说它真有百里方圆,而是形容它的大。
湖的中间有一座岛,当地百姓称之为百里岛。
这座百里岛便是孤岛求生的进行地。
岛南北十五里宽,东西二十里长。
岛南,向阳的一面,花草树木旺盛,岛北,背阴的一面,有一片极宽广的灌木丛地。
由于去年干旱,灌木皆以枯死。
今年刚开春,地上刚冒出一点绿意。
漆黑的夜空下,灌木地上篝火簇簇,一个个营帐整齐地安札在篝火旁边。
营帐内,赫然熟睡着一名名红甲士兵。
他们是苏阳的红甲骑兵,早在三天前就已经登岛。
苏阳派出三人去截击打探张小卒几人的实力,结果只回来一人,给他的答案是以一敌千,深不可测。
为求万无一失,苏阳索性把扩编到五万的红甲骑兵全都带上孤岛。
孤岛上这片干枯腐朽的灌木地恰适合骑兵冲锋作战。
“粗略估计,应该有五万。”
孤岛中间的山峰上,一处视线隐蔽之地,张小卒四人静悄悄地躲藏着,乘着闪电的光亮观察着灌木地上的红甲骑兵营地,大概估算其数量。
“明天开战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