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力了
“元泰平,十八,无婚配。”跛脚男子登上擂台,在白无尽的对面站定,然后自报姓名、年龄和婚配状况,表明他符合登台比武的条件。
他的声音又粗又哑,听在耳朵里让人感觉快要腐朽了一般。又因为嘴歪的缘故,声音还含糊不清。
“俺滴个娘咧!这长得也太——太磕碜了吧!”
“我敢打赌,恶鬼长的都比他好看!”
“希望今晚不会做噩梦!”
台下的人看看长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元泰平,再看看高抬上如花似玉的秦如兰,想象二人在一起的画面,抑不住一阵恶寒。
“怪物,滚下来!”
“恶心的老子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许多人开始对台上的元泰平破口大骂,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元泰平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神情恐慌。他使劲缩了缩身子,好似想把自己藏起来不被别人看到。但是他的双脚未动分毫,像是钉在了擂台上一般。似乎有一股信念在支撑着他,让他鼓足勇气站在这里。
白无尽嫌恶的往后退了六七步,歪着头不愿看元泰平,嘴上恶狠狠地说道:“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赶紧从我面前消失,否则我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他因为酷爱雕刻,所以时常把对手视作雕刻的原料,而战斗即是雕刻,他享受这个过程。若是遇到好的“原料”,他甚至会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以至于对手会死得无比凄惨。
一直以来白无尽都无比坚信一点,无论多么丑陋的原料,他都可以用手里的双刀让其焕发美丽色彩。
可是此时此刻他发现他的这一信念竟然被无情摧毁了,眼前这个不人不鬼的东西让他发自灵魂的嫌恶。他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腹中连连作呕,比吃了只苍蝇还要恶心万倍。若是可以的话,他早就跳下擂台逃之夭夭,不想在这里多待片刻。
白无尽把手中的弯刀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生怕被元泰平沾染了。
“这是我一直所后悔的事。”元泰平扯着粗糙沙哑的声音回应道,似乎已经适应了台下的辱骂声,他慌乱的神情平静了许多,缩成一团的消瘦身躯也舒展开来一些。
“那你怎么不去死?!”白无尽怒骂道。
“因为我怕死!”元泰平回答道。随之伸手到背后,把背在身后罗锅上的一柄长刀慢慢抽了出来。这柄刀看似极重,因为甫一从罗锅上拿下来,他弓如大虾的驼背顿时往上提了一截。
“那我送你去解脱!”白无尽神情阴冷道。
元泰平手握长刀,横于胸前,左手剑指缓缓从刀身上划过,神色郑重地说道:“此刀名妖刀,长三尺三寸,重九百一十八斤。”
这是一柄直刃长刀,刀刃窄薄,刀背漆黑,刀锋灰白。听见元泰平报出的重量,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在他们看来这把刀撑死也就三五斤重。唯有注意到元泰平沉重步伐的人,是一副原来如此的反应。
“这把刀看上去很怪异。”张小卒盯着元泰平手里的长刀皱眉道,只是怪异在哪里他一时又说不上来。
周剑来昂头望了望头顶高悬的太阳,说道:“太阳这么大,阳光这么强烈,刀身上竟然没有一点光泽,就好像光线照在它身上就被它全部吸收了。”
“对!”张小卒使劲点点头,他说的怪异正是这个。
“从来没听说过元泰平这个名字,不知道是不是咱们白云城的人?”齐蓉儿说道。
“我感觉这家伙不一般。”牛大娃说道。
元泰平面朝白无尽,双手握刀,往前猛地一送,喝道:“来战!”
随着音起,一股狂暴气息自他身上骤然奔涌出来。他身体周围气流激荡,打着旋儿往四周吹卷,衣角被激荡的气流吹得猎猎作响。
与此同时,他手中的长刀竟然剧烈震颤嗡鸣起来,好似迫切地渴望一战。
白无尽神色骇然。
不只是他,几乎所有人都盯着元泰平露出骇然之色,万万想不到这个丑陋的家伙竟然身怀不俗修为,不得不收起轻视之心,重新看待元泰平。
“好吧,我尽力,让你变得完美。”白无尽从腰间抽出双刀。先前对付徐慕容时他只用了一把弯刀,此时两把弯刀都抽了出来,可见他心里已经认可元泰平的实力。
元泰平一步踏出,脚落地时竟到了白无尽面前,长刀自上而下竖劈下来。黑灰色的刀影没有一点光泽,似劈开了光照。
白无尽没想到元泰平的速度竟然这么快,好在他的速度也不慢,身影一晃就从妖刀下消失。下一刻他的身影出现在元泰平身后,双刀齐出,削向元泰平的罗锅。这个丑陋的罗锅实在太碍眼了,他必须将其切掉。
可元泰平不给他机会,妖刀由下劈转为横扫,换招时动作竟无一丝停顿,让人禁不住怀疑他手中的长刀是不是真的有九百八十一斤重。同时他脚下一旋,像陀螺一样灵活。
当!
白无尽挥刀格挡,可两刀交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