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那人被张小卒压跪在地上,只觉遭受到莫大羞辱,顿时目眦欲裂,怒吼咆哮,发全身之力想要站起来。
但任他如何发力,压在他头顶的刀影始终巍然不动。
“你是国舅府的人?”张小卒居高临下地俯视那人,盛气凌人地问道。
“哼!”那人歪头冷哼,故意不理张小卒。
张小卒目光一寒,双臂骤然发力,骨刀力劈而下,将那人左臂齐肩斩落。
“啊——”那人吃疼惨叫。
张小卒缓缓扬起骨刀,再次问道:“你是国舅府的人?”
“是,我是。”那人连忙点头。
“你可知道我为何而来?”张小卒问道。
“不——”那人想说“不知道”,可瞧见张小卒冰冷摄人的眼神,连忙改口道:“知道。”
他确实知道,因为早就有热心群众把张小卒的来意告知国舅府了。
“既然知道,为何不见我要找的人?”张小卒问道。
“国舅府没有你要找的这几个人,应该是有人顶替——”
“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在撒谎!”张小卒突然出声打断那人的话。
“我——我没有。”那人嗡声否认,可他目光闪躲,不敢与张小卒对视。
“你觉得我下一刀砍你哪里比较好?”张小卒扬着骨刀,目光在那人身上扫视,似乎在考虑这一刀该砍哪个部位。
“我——我真没有说谎。”那人面露惊恐,微微颤抖的声音里甚至带着一丝哭腔。
他撒谎了。
可是他必须没撒谎。
因为他若承认他撒谎了,等待他的将是死亡。
“休要为难他了。”
“你要找的人给你送来了。”
突然一道声音远远传来,帮这个快要被张小卒吓哭的男人解了围。
声音是从街道深处传来的。
街上拥挤的人群慢慢朝两边散开,最后让出一条道路。
一个身穿红褐色锦衣的男人从街道深处缓步走来。
他身后跟着一群家丁。
家丁每两个人抬着一副担架,每副担架上都躺着一个人,并且皆以白布遮体。
世间唯有死人会以白布遮体,而担架上躺着的也的确是死人。
张小卒愕然。
然后愤怒。
他要找的人确实送来了,但是都已经是不能开口说话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