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霜之前就出过车祸,脑部受损一直没能康复,所以也一直没有恢复记忆。
可这一次的车祸,却改变了脑部神经的位置,原本压迫到记忆区域的神经,相比较之前位置开始有所变化。
“神经手术太复杂也太冒险。目前国内还没有医生敢做。”
医生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惋惜。
“现在能做的就是保守治疗,可压迫的神经不定时会发生位置变动,就像是定时炸弹,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
医生的话更像是一枚定时炸弹,直接种在了他的心里。
拿着病历从房间里出来,他脸色阴沉的看不到一丝阳光,就绝望到了极点,像是垂垂老矣即将病危的病人。
这些话他没有办法开口告诉林清霜,他连想都不敢想,女人知道这些后的反应。
将病例单小心折叠好塞进口袋里,他躲在楼梯口抽了半个烟,看着一地的烟头,拍了拍手站起来。
该来的总会来,迟早都要去面对林清霜,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就抱着这个念头,他终于敢踏进了女人的病房,想好了无数种对策来应对她会问到的所有问题。
而让他最没想到的是,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女人就好像完全治愈了自己,波澜不惊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恐惧的影子。
“医生那边怎么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女人脸上看不出流泪过的样子,仰着头语气平静地开口。
“在这里不习惯吗?不着急走。”
男人喉结滚动着,坐在她的床边,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我觉得除了腿不能活动之外,其他都没什么问题。你知道的公司现在正处于危险期,我放心不下。”
林清霜叹了口气,语气里是对公司的关心。
不过关于盛译行,她不再去提只言片语。
“公司那边有股东撑着,一时半会没问题。医生可是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你现在就好好待在这里养伤,哪也不能去!”
男人语气霸道地说着,不给女人拒绝的机会,就安排好了接下来的一切。
“心灵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告诉她你出差了,相信她那么听话,一定会在家里乖乖等你的。”
不知道是怎么了,男人出去一趟回来,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
她轻笑出声,歪着脑袋好奇地看着男人问。
“你这样做,就好像帮我在料理身后事一样。”
女人不经意的一句话,让男人的手抖了抖,身体紧绷着背脊发凉。
“不许你胡说,你一定能长命百岁,平平安安。”
祁山眼神严厉地看着她,批评她的乱说话。
“以后这种话不要随便乱说,不吉利。”
男人越是这样,她就越觉得奇怪,一向无神论的他,什么时候开始在乎说话吉利这种事?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虽然他表现的很平静,可还是让林清霜察觉出了破绽。
她目光开始变得凝重,看着男人一字一句认真地追问。
“你很不对劲,是不是医生给你说了什么?难道是我出了什么事?”
她皱着眉头,感受着身体每处器官的感觉,除了腿疼,其他的没什么不对劲?
“难道我的腿要截肢?”
林清霜咽了咽喉管,这个可怕的认知让她浑身一颤。
看着女人一本正经猜测的样子,祁山被她逗乐,拍了拍她的脑袋,语气宠溺。
“你的小脑袋里每天装的都是些什么啊,你的腿没事,就是单纯骨折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听到不是截肢林清霜就放心了,其他的好像也没什么了。
“所以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到底是因为什么?”
林清霜没有忘记最开始的原因,目光灼灼地看着男人继续追问。
女人太聪明了,如果说什么事也没有,她断然不会相信。
可医生说的那些话......
他无法开口!
“盛译行失踪你郁郁寡欢,让我怎么能开心起来。”
祁山浅笑着,看着她眼神里深情满满。
“你的情绪决定了我的情绪。所以答应我,要一直开心好吗?”
男人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她有些招架不住,紧张的咽了咽喉管,下意识的将目光转移到一旁。
如果盛译行没有失踪,没有发生现在这样的情况,也许她会愿意去接受祁山。
可人只有在经历了失去后,才能明白拥有时的重要性。
一想到盛译行会离开自己,她就遏制不住的痛苦。
她到底还是无法接受生命里没有盛译行的生活。
她不想骗人,更不想伤害祁山。
可长痛不如短痛,有些事情必须在一开始就有所了断。
“祁山对不起,你对我而言真的是一个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