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在很多方面确实没有凡界这么条条框框、弯弯绕绕,但是不得不说,只要处于这个大环境下就无法逃离真正的等级区分。
哪怕是传闻中不睡觉喝仙露水目标得道成仙的修士们也同样遵循着自人类血液传承带下来的观念和规矩。
修真界实力至上,对比自己实力高的强者,哪怕对着宿敌或是魔道修士,下位者都应有响应的尊重之心。
不过修士的话一般都是傲气十足,大家族大宗门的弟子更是如此,一般而言这方面的礼仪只对着自家长辈到位。若是对着外派外人就未必能维持有礼的面具了。
就青年的族内的子弟来说,一个比一个高傲,放肆得很,就没几个规规矩矩行礼的。再加上他在族内颇为尴尬的身份,他见到的这些子弟从来都是一副跋扈的模样儿。
他们不屑于搭理他,他也不屑于给这些纨绔子弟任何眼神。
眼前这小女娃儿见了他倒是不紧不趁,是不在意还是……没听过他这么个人?
临近界定日期,他受宗门派调到这日落森林巡逻,好清理一番周边,疏散人群,确保这片区域是空旷的。
日落森林是华都附近最大的林子,这里头资源丰富、物质丰饶,生活了不少中高阶的妖兽,层层分布,修士可根据自身实力选择力量层次,可谓是各门修士历练的好去处。
这片区域每日有多少修士来往可想而知。
只是这些天因为秘境要开启的缘故,不少宗门、各大小家族、同道组织都接到通知,这几天暂时不要带自家子弟到这儿历练。也因此给他们这些巡逻者省了不少力。
但饶是如此,也还是有不少从外城赶进来修士并不知道此事,直冲落日森林赶,也是遇到他们才知道这附近到底发生了什么。其中以散修为重灾区域之最基本上都不知道这事儿,还是人家跟他们说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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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这是从哪儿听到的消息,怎么比我还快?我爹昨个儿怎么都不跟我说。”那人语气中难免带了些骄傲,似乎笃定自家父亲一定知道这个消息。
另外一人倒是见怪不怪,还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想必你父亲是怕你要太过惦念以至于昨晚都睡不着,这才没告诉你的。”
这位禾兄是某大仙宗的外门弟子,还是颇有人脉的那一种,消息一向都很灵通。
“再说了,也不过是晚一点点罢......”这不一大早的。满大街的修士都已经听说这事儿了。
“也是——”对方叹了口气,精气神似是瞬间被抽了去:“唉......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那儿可从来都只有最上边那层的天之骄子才有戏,我们这些也只能再外围走走了。”
“瞧你说的,你至少还能到外围走走,我都不知道家族会不会给我这个机会,十有八九又是给我那个嫡出的弟弟了。”
原来另外说话那人是个小家族的庶子,还是那种贱妾所出的庶子。虽说因为资质天生就比他这个嫡出弟弟好,所以他也被当成正经公子抚养,但是他所享受的待遇还是跟他的嫡弟是不一样的。
这样的名额别说是他了,就是他那个嫡弟都不知道够不够得上——这得取决于族长能舍得多少资源去疏通,更别提他这个小娘养的。
......
宁夏有些头疼,一边撑着头,实则一边在暗暗听旁边两人的对话。
什么戮天门、万剑宗、璇玑宫......什么合欢派、墨原城、魔天教......以及玄天剑宗——
所以她是掉进了哪儿了?直接掉出东南边陲了?这也有够离谱的!
但这她沿路走来听到的一个个熟悉又陌生的名称,让她有一瞬间恍惚......自己是不是死去了又活过来,这是又穿越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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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是被青鸾剑和重寰剑近乎强制性送回来的,这一路竟然顺利得诡异,待眼前的风沙全部消散干净她好像终于落到平地上,宁夏才发现自己真的出来了,来到一处从未见过的地方。
该死的,谢石这个蠢蛋!对自己都下手这么狠,这么多血......就算整的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最后。
想到别前一刻满目的血色,宁夏忍不住发狠往地草上锤了一拳。她长大双手双脚躺在空旷的草地上,头一直嗡嗡嗡地叫,脆弱的神经也是一抽一抽地疼,浑身都疼,但这些身体上的疼痛远比不上心下的空无。
她呆呆看着天空,忍不住抱着头蜷缩起来,长长地吟了一声,显得痛苦又有些无助。
这些年......她到底在干些什么?!
从心烦意乱和冗长的困顿中恢复过来,宁夏整理了一番准备离开这片像是森林的地方。
当然,宁夏对于自己是真的脱身还有些存疑,她可不相信所谓的命轨会这么善待她,估摸着是被送到不知道哪个地方受难了吧。她还是洗洗干净等着更离奇的事情发生,这才对得住她出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