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她还是大意了,低估了此界的灵剑,终归还是占了个“灵”字。
不过也是,毕竟这柄剑自到她手上以来就一直安静异常,比不得重寰跟如章富有灵性,甚至不比宁夏从某些剑修手上看过的灵剑富有朝气。
它就像死了一样,随着它的主人彻底淹没在过往那段漫长的岁月当中,无论外边的人如何呼唤它都不予治理。
世上之物存在久了便容易生灵,生物如此死物更是如此,更何况灵剑与修者相伴,日月轮转,更易滋生灵精。一旦生灵便更难堪寂寞,她也查看过数次,想着将其放出来透透气,可惜最终仍是没个反应。
久而久之,她也没了这么个念头,只时不时请出来为其定期清理一番。
这柄灵剑修长,造型古朴却不失华丽,剑身薄却韧,剑身却不似通常灵剑呈现雪亮光泽,反而随着本体的材质带着点乌光的色泽,然这样一柄好剑却是木木的似是失其精魂,只从剑嵴及剑锋依稀可见其曾经的锋利。
曾经年少不懂事的宁夏还看不出,只觉得宝剑漂亮,也说不出更多的门道。现在的宁夏……依旧说不出什么真正的门道来,但修为已不是菜鸟级别的她却能感觉到这柄剑浑身上下覆着一层奇异的气,更像是剑自带的某种气韵。
还有这股气让宁夏想起自己曾经与元衡真君谈论过的道韵与道纹,就曾就给过她似曾相识的感觉。难道这柄灵剑也被制造者刻上了道韵。
反正这柄古剑就一直给她一种很奇异的感觉。这是重寰跟如章这样年轻的剑所不具备的,不是说他们不厉害,而是本质就不一样——明明都是差不多构造的灵剑。
如果说重寰是风华正茂的少年,如章是正值盛年的的青年人,那这柄古剑便似历经世间沧桑,度过不知凡几岁月的老者。
仅二点七尺的剑身却容纳了太多故事,一点点被时光拖曳着走向终焉。
只是捧着这柄剑,她便也好像被带入到某种疲惫和沉重当中。
宁夏托着剑身,正准备将沾了保养灵液的帕子覆于其上,电光火石间,平波无澜的古剑上一道青色的灵光乍现,直袭距离它最近的那个生灵。
宁夏被打了个猝不及防,本能用掐了个灵诀去挡,可惜自灵剑发出的那道力量更快,那道灵光直没入她的眉间。
她瞬间感到眼前一阵发白便失去了意识。
女孩软软地躺在了宽大的长榻上,古剑横搭在她的手臂上,另半边半落不落地梗在榻边,整个空间仿佛都静了下来。只有几乎罩住了整个空间的强大力量显示着此界正处于一种绝对隔绝的安全屏障当中,便是化神前来都未必能轻易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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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正在月下独酌的韩刚休地站起来,紧张望向庭院外的某个方向,喃喃道:“化神气息?不止,出窍……何方大能降临此处。
想到这样一个人忽然出现在他们这个风雨摇曳已经经不得任何磋磨的小家,韩刚就坐立不安,又不敢随便阔开神魂力量去探,只得在院子里踱了几步,最后还是忍不住想要冒险去一看究竟。
不想才走到院门,一个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院门前:“你——”
“不用去了,本座过去看过了,只是小辈闹出来的动静罢了。”妙容真君沉声道。
“小辈闹出来的动静……你在骗谁?您倒是告诉我哪家的小辈可以整出化神以上的架势,那咱们也可以托他的福,怕是在万叶峰横着走都没问题了。”韩刚夸张地做了个受惊的表情,然而面上却写满了不信。
“……是,本座已经去确定过了。”妙容真君对于老朋友这样质疑他很不高兴。他是个好脾性,但老实人也会有气,他对于这位总是寻他开心的老朋友挺无奈的。
韩刚这才正色起来,挑了挑眉:“新来那群?”
“自然。”他们这些老人哪有这样的本领:“修为排第二的那名女修,很低调,本座与她接触不多。”
“应是修行时触动了长辈赠予的法器之类的灵物,那气息更似是灵。外层防护霸道得很,我也无法靠近。”
“万叶峰能有此等修为的修士不多,且群英坊人多眼杂,会不会——”这才是韩刚担心的。
“气息被截在苑内,没有可以散开,那位的防护很到位,不会引人注意的。且便是有人注意到也不会贸然来探。”那可至少是化神的气息啊。妙容真君摇摇头
知道这一插曲不会影响到他们脆弱的平衡,白衫青年才长舒一口气,恢复到之前那一派悠哉的模样儿:“哪家的小辈这般排场,随便一出手便是化神出窍级别的宝物,那上头罩着的又该有多厉害。咱们五华派这样的不多吧,劳您改日问问,说不得是个有关系的。”
“哪有这么巧?行了,别说这个,本座来找你说点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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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此刻宁夏又如何了呢?
继痛晕、砸晕、修炼晕、飞来横祸晕、莫名其妙晕倒……她又解锁了一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