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了心理准备,宁夏还是被这个猜想惊了一下。
莫非真的被谢石说中了,这是一株已经成灵的梧桐神树?
树成灵都这么鲜活儿了,竟然都形成类似心跳一样的系统了。那它是不是也能化形为人行动?
想到这里宁夏便感觉自己掌心处开始烫了起来,若这神树有意识,那她想在摸着的地方是何处?别是扒着人家的敏感部位了。
本想着收回来,但随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掌心微缩了又放,终还是保留着原先的动作附在树干上。
而宁夏的心绪则是比较纷乱,一会儿想这个,一会儿想那个的,思绪一时间也飞了,没有发现她头顶死角位有一簇枝节略有些诡异地摇动了下,晃动的弧度也不太自然。
在脑海中诸般演化了各种情况,便是觉得再不可思议,宁夏也不得不承认,谢石的猜想说不定就是真的。
自看到那个水潭他们便开始不正常了。先前谢石曾经跟她讲过,当初下到潭底他便察觉到一股若有似无的气息一直在吸引着他,召引他们前去。
而宁夏也几乎是同时感觉到那股异样的气息。
而且虽然很不想承认,也叫人难以理解,对于那股气息和招引,他们是本能地不想做出任何抵抗,意识也会适时地模糊顺应本能行事。
如此看来,简直就像是中了邪一样。
然其实又与中邪有些不一样,因为中邪的人往往都是失去了自主意识完全交由外来意志操控。
可宁夏却感觉到是自己本能想去做,做的事情也都是发自她自己的本心,那个外来意识与其说是操控更不如说是在唤醒,唤醒他们藏在他们心底深处的生命本源。
总之那种感觉就很复杂,明明全程都有些失去控制,但思维清晰的宁夏却从未觉得不妥和危险,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安心。
后来进入梧桐灵树的范畴,她身上残留的“隐患”不知怎地又复发了,然后她就显而易见失去了意识。再醒过来她便身在此处。
如此纵观整件事情的脉络,理清楚思绪,宁夏终于从这一段显得扑朔迷离的迷幻事件捕捉到一个关键点,也是串联起整件事情的点。
水潭之下有什么?梧桐树。
水潭之下神秘空间内最显著突出的存在的什么?一株可能已经超过十万岁的梧桐神树。
她为何会忽然间昏迷?靠近了那株神秘的梧桐灵树。
然后昏迷后“醒”过来后她第一眼看到的是什么?……也是一株梧桐灵树。
如此看来梧桐灵树几乎贯穿了整件事前后,它很有可能便是宁夏遭遇这一切的源头。
再联想到谢石先前的猜想,宁夏不得不怀疑起自己先时的遭遇是由一个有意识的存在有意引导的。而且这个存在很有可能并不是人……
宁夏深吸一口气:“实在没办法了,每次都是这样的猜谜游戏未免也太为难我一个小人物了。这位树神大人,假若真的如我的友人那般所说,你已然生了意识,不知可否告知请我到这儿来所谓何事?你也不妨直说,我还……”受得住。
然不知是因为她诚意不够亦或者这一切都只是宁夏胡思乱想瞎琢磨的,不是他们猜测的那样,接下来果然没有发生任何超出逾期的事情。
宁夏等了好一会儿,耳边那种诡异而有规律的跳动声不断,但终是没等来一丝一毫哪怕微小如尘风扬起的回应。
看来只是她自己瞎想而已。不说这神树成灵是否真的就这么容易,就是真的,人家高大上一树灵不坐等修满轮回飞升,召唤他们两个微不足道的人族修士来干嘛?
总不可能是待闷了想要找个人解闷罢——各种意义上而言那种。
宁夏也不知是失落还是庆幸地叹了口气,正准备收回自己略有些“失礼”的手臂,准备想个别的法子寻找新线索。
然后她惊异地发现自己的手动不了了!
不是,这难道还不带撤回的?!之后又数度努力之下,宁夏仍没能把自己的手从神树上挪开?
嘶……就跟沾了502强力胶似的,撕都撕不下来。
这一瞬宁夏脑海闪过许多念头,还都是最坏最糟糕的那种打算和猜想。这树不会就在这里等着她吧?
也是,也许这神树大人一颗树待久了,雨露吃多了实在乏味,也想吃吃人了。
宁夏此刻无比唾弃自己鲁莽,竟然贸贸然对一株不知底细的灵树伸出手。万一人家树早就盯上她,将她视为食物,她这样岂不是自送上门?
好吧……也不用个万一了。她的手现在沾在这神树上,扯都扯不开,若她真是这灵树看中待消化的储备粮,那现在她是跑都跑不掉。
宁夏选择性忘记了自己这一路上多次意识模糊受本能驱使的事情,只觉得自己实在是愚蠢。她急需要转动大脑分析眼前的事情,不论发生什么,只要没有尘埃落定一切便还有挽回的机会。
————立刻替换立刻替换——
如此看来,简直就像是中了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