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二百零五章 疑问(下)(1 / 2)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这片土地被不知名力量限制得厉害。一代又一代人出现,但最后几乎都只能消隐离去,没有多少人能够真正在这个世界舞台留下痕迹。

这个世界筑基金丹算是是中流力量,大部分修士都差不多一辈子滞留在这个层次左右。在他们眼中,或许金丹便是一辈子了。

所以如此说来元婴差不多已经是当下活跃于修真界的顶部人员了,更往上的化神或是更高几乎像是传说中的存在,从不出现在大众眼前。

看着这片热闹,各色戏码齐齐上演精彩纷呈的土地,许多老一辈或许都会忍不住在夜深人静的时刻对自身发出疑问,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么?禁锢的枷锁破裂,身与魂都被解放,而赖以生存的土地重获灵力……这些可都是真的?

大概是罢。他们希望是,也只能是。

————立刻替换立刻替换——

而这执念也不是针对谁或是针对什么特定的事,而仅仅只是一种特质,这给他们平添一种常人所不能及的韧性和决断,当然也给他们行事带来更多的苦恼。

林平真因为执念所以始终困囿于规则和原则,这根植于他的神魂与本能,也始终无法摆脱其困获得真正的心灵自由。

玄阳的执念则是职责所在,担负整个宗门的前途和希望负重踽踽独行,哪怕再重再累再难以负担也仍自不能轻易放下。他不可以有太过具有偏向性的私心,即便是有,那也必然是由复兴宗门所起的私心,而他许信生的个人私念大概只能藏在层层叠叠之下,不能为人所知。

元衡道君认识玄阳当然不止这一天两天,以他的见识也当早就对其人有几分了解,他清楚对方性子上确实是有些偏激并且行事控制欲过强,因而有时行事就十分不顾及旁人的感受,还就是略带有些强权的色彩。

这些都是正常的,毕竟人无完人,若是一个人各方面一点瑕疵都没有,那估计是蜡像而非真人。元衡自己性子也有很大的缺陷,并且也不小,他自然不会指责玄阳如何如何。

更何况对方在行事掌门之印这些年确实足够负责和周全,甚至可以说胜过历界许多代前辈,也确保了五华派相对平稳但也不乏进取性地在这片大陆行进。而这些年东南边陲的局势也比往代波折许多,甚至比之数代所发生的总和都要多。在这个称得上风雨摇曳的时代,也确实是玄阳真君保证了五华派能够安稳地发展。

元衡道君对玄阳的评价骤然降低自然是应为不久前发生在陶然居的那场逼问。尽管宁夏本人表示不介意,但元衡对于行此事之人颇为不齿,包括始作俑者云天那一行人,也包括顺水推舟无所作为的玄阳。

他不会原谅自己的无能,也不会体谅卑劣者的卑劣。这一账早晚是要算清楚的,他发誓——

然不管玄阳性子上是不是有所瑕疵的人,但却可以肯定他是一个好掌门,也是一个负责人的宗首。

大概这也是上头当年选择了他当宗首的缘由,也是玄阳选择了林平真的缘由。

三代人却延续了同样的选择,这该说到底是宿命还是诅咒?

元衡道君掩下眼眸深处的暗涌,重新回到话题来。

谷/span在他思索间,几个小的已经聊上了,都是一些比较轻松的话题,一扫方才沉闷,扭转成了年轻人的座谈会了。

元衡道君也干脆不打扰了,任由这几人过过口瘾。这段时间四处的气氛都很紧张,不论宗门内还是宗门外都是多事之秋,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被牵扯进漩涡。

元衡道君门下管教弟子一向都是主张修心为主,不管什么时候都该专心修炼,不允许将心思花费在歪路上。在别人家弟子上蹿下跳时,他一般都会加强对底下弟子的约束,甚至会严禁他们聚集,避免他们参与到某些危险事里头。

看来这些天被扣在室内钻研阵法也是把他们郁闷到了。这会儿逮着扶风一个劲儿地问她在秘境里的“历险”,听着她将那些大概只能称之为鸡毛蒜皮的边角事迹还啧啧称奇,元衡道君方才酝酿出来的一腔沉闷一下子都散了。

明镜真人接收到来自于师长的暗示,心下明了,他们闲聊的时间大概要结束了,便借口说要回去继续手上的阵法课题,然后在一片唉声叹气中将剩余几人都带走了。

客人们走了,小院就只剩下主人家跟另一位重量级客人了。

宁夏很镇定地捧起茶喝了一口,这种谈话在她与元衡道君之间已经很寻常可见了。尤其是近几年次数更是直线上升,她已经很习惯这位的气场了。

对方也不急着说话,只是微微打量了她一阵才正式开始这次谈话。

“唉,明明最该的是让你好好休息的,可最后每每都是这样的环节,怕你都厌了罢。”元衡道君微微摇头叹息道,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自嘲。

“其实也不是……弟子都躺了一月有多了,也该是好好动一动。”宁夏连连否认。

“你这家伙脾气可真的好。若有人敢这般逼着本尊吐露密事,便是拼上性命也必不叫对方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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