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会不会轮到席云、太翁……
他们之中哪一个都是席家不可或缺的纽带,哪一个出事都有可能使刚有起色的席家再度没落,这是他们不想看见的。
所以那道抽调令一拖再拖,终于到了截止日,他们才不得不作出决定来。
但在那个孩子,那个让他们又爱又恨,无比复杂地孩子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们心中竟然卑鄙地升腾起一丝庆幸和解脱,还有一丝丝隐秘的快意。
他们是那样的卑鄙,放任这孩子走向毁灭。
我离开席家的那天大家都来了,二叔三叔还有多年未见的旁支亲戚。
母亲还是没有来,想必已经恨极我这不孝女了。
也好,这样的话若我死了,想必她就不会这么伤心了。
他们眼底里含着的担忧冲淡了我的恐惧和伤感,心中升腾起无限的勇气。这就是我的家啊,我要守卫我的家。
无比憎恶我的三叔破天荒地给了我一个拥抱,哭得稀里哗啦。恶狠狠地在我耳边威胁道,说我还欠着席家,要留在这里赎罪,如果死掉,他绝不会让我进入家族的墓地。
我含笑点头。
像我这样污糟糟的家伙,就是死了也不该回家族墓地,想来战场上青天白日随风扬,方才是我最好的下场。
拜别家人,我朝着自己必然的终焉之地进发,走向不可逆转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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