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才想起来他们还在下边,再就凉透了。
如果再算上看热闹的这一段时间,都够宁夏做好几次手脚还有多了。
他这会儿下去,别说剑奴,连根毛都找不到。千万别气坏身子呢。
而且她在下边还替他们准备了连环套餐,这会儿下去应该就能看到了。
宁夏再一次验证了,反派话多误事这个真理,并坚定了以后少说废话多干事的方针。
君不见那些废话多多,天凉王王霸的,死得都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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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怎么会?
王子徐暗骂,强压下心中的焦躁,三步做两步来到舱底,也就是宁夏他们之前被困着的地方。
只是此刻已经大变样了。烟火缭绕,舱底已经积聚起浅浅的水洼,跟烟火气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难闻的气味。
烟雾从东边的方向传来的,一股浓烈的焦味从那边散漫开来。按说要查看也是从那边开始。
只是王子徐此刻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重要的货物,已经他心中某个止不住冒出来的猜想,正等待他证实。
房间被打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数个被毁得破烂的笼子,还有满地倒灌的海水,以及一个被利器强力破开此刻无比通风的洞口。
没了,什么都没有了。那些剑奴跑了,就在他眼皮底下,就这样跑了。
王子徐此刻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羞恼。这简直就是他人生遭遇过的最大耻辱!
自他成为……以来,就没受过这个屈辱。没想到待在这个身份,这个位置,竟意外尝尽了这苦涩的滋味。奇耻大辱!
王子徐感到一股子郁气混合着怒气直往头顶上拱,几欲让他即可昏头。
“贪•狼•锏!”他咬牙启齿地念道。
华琅弓着腰,痛苦地咳嗽,带出一点混着着肉沫的瘀血,喘不过气来。
那人太狠了,一下子折了他两根肋骨,破坏力十足的灵力在身体里游走,破坏一切能碰触到的东西,每一刻都在折磨着他的经脉与肉体,叫他痛苦不堪。
得亏他实际上是个筑基修士,灵力身后,这一下含着灵力的攻击还不至于叫他即刻死亡。
只是他也不好受,毕竟出手的是个金丹真人而且王子徐还是照着他的弱点打的,这一下便夺去了他的行动能力。
祸不单行,福无双至。每当你以为这已经很糟糕的时候,命运还会给你送来更暴烈的一击。
不等他从咳嗽缓过来,舒一口气,一道劲风朝他的面门袭来。这回他是早就发现了,可是重伤叫她的身体无法及时做出反应,只能任由这道攻击落在他的脸上。
王子徐这一拳是含怒而发,积蓄了他此刻蹂杂的情绪,带着可怖的攻击力。金丹真人的对筑基修士何其可怕,这一拳若真的实打实下午了,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华琅在劫难逃。
然而,王子徐怒气归怒气,脑子还是维持了一丝丝清明。把人直接来个脑崩是痛快,可这下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群剑奴的下落,他必须知道。在帝王剑还没找出来的这个当头,不能节外生枝。
于是在将将碰到对方脸的时候,硬生生收回了近七成的力量,强忍着不打爆对方。
绕是如此,华琅的头骨还是收到极大的冲击,险些让他的头颅骨碎裂。本就内腑重伤的华琅这会儿已经眼前一黑,脑子好像一下子便失去了作用,一瞬间失去了意识。
“哼!”王子徐收回拳头,感觉胸中的郁气好像散了些,理智稍稍回笼。
他没好气地掰开对方血肉模糊的嘴巴,塞了什么进去。早知道就不打这么重了,浪费他丹药不说,还得费时间等他起来。也不知道脑子有没有出问题?
“派人下去船舱看看是哪出了问题,快去补。还有弄醒他,不论你用什么办法。”看着旁边战战兢兢的九洋,王子徐不耐烦道。
“诺。”无比害怕的九洋不敢耽搁,连忙派了两拨人做这两件事。生怕这个变得阴晴不定,暴烈无比的领袖一掌了结了他。
待华琅再次在疼痛中醒过来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的,又是王子徐这张讨厌的脸。
华琅:……
王子徐“屈尊”蹲在浑身血污的少年跟前,掐住对方的下颌,指尖几乎陷入那薄薄的皮肉中。
感觉到对方那仿佛下一刻就要掐碎她颌骨的力道,华琅的眼中仍是没有惧色。有痛楚,有憎恶,有水雾,就是没有哀求。
他并不害怕。甚至不怕死——
意外察觉到这一讯息的王子徐更是禁不住心中的怒气翻腾,手上的力道更大了些,直到对方感到疼痛难当吃痛收紧,才收回双手,慢条斯理地擦拭指尖。
“你把他们弄到哪里去了?说!若你现在说出来,我还能让你死得更痛快些。”
这时华琅才肯抬起头望向对方,他用一种无比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