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时候还听你说话,我就是个大傻子。宁夏像是起了应激反应的动物一样炸毛了,眉眼紧绷,似是下一刻就要弹起来给对面的人一个锤子。
不想对方却是有些哭笑不得,道:“你躲什么?我扔得又不是刀子,犯得着像这样避洪水猛兽一样躲么?”
“可否先赏脸睁眼瞧清楚那是什么再说。现在的小娃娃吗,唉,真是……”话虽如此,但他眼中的兴味貌似更浓了。
其实宁夏是看到了的,对方似乎扔了什么东西过来,并非攻击。
但魔道中人行事往往出人意料,行事也都肆意残忍,宁夏跟这样准则的人站在一起真的没法放得下心来。
况且眼前这人不是谁是花无邪,他还有过前科,曾经也为了一把剑做出半夜意图杀人灭口的行为。若不是她有小黑箱,坟头的草至少都两寸高了。好吧,如果她就在那时候死掉,有没有坟都未可而知呢。
狼来了的故事不是说笑的,她并不信任对方,所以只要对方稍微点动作就戒备得不行。
“成,你先冷静下,莫要动气。没想到你小小一个人儿,脾气还挺冲的跟咱们魔道的女人有点像。可惜了,进了正道这个坑怕是日后也是一块儿板砖。”
奇了怪了,这家伙不论是书里写的还是之前有限见过的那两次,都是那种霸道总裁的款式,这么今个儿一件却成了“好好先生”款的。
这人不会是昏了头吧?还是本就不是那个人?宁夏此刻在严重怀疑这人不是穿了就是冒牌货。
倒不是说他今天脾气真的好到这个程度,而是这人今日咋一看根本就不像个魔道修士,虽然行动间仍然可以看出横行肆意的风范,但却平和地过分,感受不少一点儿邪气。
她眼前这家伙真的是那个“邪肆狂魅流于面,一身傲骨不屈,眼角眉梢俱是风流”的花无邪么?
是,也不是。
他是花无邪,但已经不是她认知了的那个花无邪。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身上那些曾经鲜明耀眼的光早就暗淡下去了,在岁月和困难的打磨下早已经成了另一番模样,不负年少的模样。
他一度活在某个女子极致的光芒下,与数个比他优秀的男子共存,无时无刻被打压,哪怕修为不断加深,资源也多得用不完,但他所拥有的尊严还是少得可怜。
即便那时他是受了控制,可如今想起来,花无邪还是为自己曾经的言行感到羞愤欲死。与之对比起来,他对王静璇本就削弱不少的情谊更是急剧下降。
此刻他体内的灵魂虽然还是一个,但已经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了。行事自然与从前不同,不止一个人面露惊异,他心里也清楚。
时光在他身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迹。就连他自己都有些认不出自己了,更何况别人?花无邪有些自嘲地想到。
看着眼前目露怀疑的女孩儿,他摇了摇头,并没说什么。
“好了,时间不多了,我也不跟你废话。这个……”他举起一块儿清透的玉,在她眼前晃了晃,表情有些说不出的古怪。
……她说这动作怎么这么像招狗?宁夏莫名郁闷。
“能否请宁姑娘替我转交给一个人。”
怎么回事儿?怎么找到她来帮忙。对方表露出目的之后,宁夏便觉得对方更奇怪了。
魔道骄子,正道菜鸟,怎么看都是毫无联系的组合。除了之前那两次不太愉快的交集,宁夏还真想不到自己跟对方还有什么交情,竟然让他放着这么多靠谱的人不用,反倒来请她了。
天知道他们前几天还险些成了生死大仇了,怎么今个儿却又琢磨着请她帮忙了?
拜托,别忘了,忽略掉正魔两道天然的愁怨,咱们之间隔着的私仇同样在那搁着。对方如此行为怎么看怎么诡异?也让她不得不怀疑对方是不是在这里里挖了个坑等她。
宁夏此刻很想摇醒对方,或是给他来一个清凉的脑嘣儿,醒醒脑,快别做傻事。
不料对方却是一脸认真认真的样子:“不是开玩笑。”
“只是简单的转交而已,没有别的了,若是不放心你回头可以找你那位师长问问也无不可。若是你帮了这个忙,那咱们之前的事就一笔勾销,不会再有人找你麻烦。”
“且他日相遇,我们百花宫也会给你一个面子。便算一个交易,我并非要你背叛师门。”
还一笔勾销?!见鬼的,这人脸皮也贼厚了,明明不是那么回事儿,说出了要大发慈悲放过她的意味。她跟他有什么仇?好像先动手的是他,后边碰瓷儿的也是他,谁不放过谁?她还没恼自己莫名奇妙被惹上一层骚。
宁夏都快要气笑了:“道友,你这话说的……莫名其妙给我扣锅还不说,好似我还赚了一样。我记得我跟你并无交情,你这任务还是另寻他人才好。”
“年轻人,先听我说完可好?且我也是实话实说。再说了,就是我不找你这个麻烦,可保不准我门下那群骁勇好斗的会不会蠢蠢欲动。若是你应下此事,我可替你拦截这群闲货。然后……再附上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