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
手慢脚乱间发觉自己被算计了的李秸深恨,但也只得手忙脚乱地应对眼下这个“烂摊子”。
一着不慎,之前经营的大好局势完全崩盘。他最不想面临的情况以一种最糟糕的形态出现在面前。
现在,劣势的成了他。
宁夏在他的剑意迷境里走了一遭倒像是淌过药池一样,状态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恢复了一些。
他呢?反倒像是被抽干了一样,节节衰退,露出明显的弱势。之所以能撑到现在是得益于两人都半斤八两和他手上这柄祖传的离天。
他只恨宁夏卑鄙,竟故意耗干他的灵力……
总之说什么都没用了,他现在只能勉强抵挡宁夏的攻势,一边思索破解的方法。
可惜宁夏不想给他机会了。
这种反转不需要第二次了。她也没有这么多灵力跟对方耗。既然这样……
李秸忽然间发现对面的攻势似乎弱了起来,稍微能松一口气,可心下却是一悸。
“石师兄,那女孩儿在做什么?”在一旁看热闹许久的某人疑惑道。
“……”方才花式嘲讽了李秸的那人却不知不觉安静起来,默默地看着两人在台上缠斗,不置可否。
“许是要了结了罢。”看着宁夏手上莹起饱满的灵光,他想自己地猜测大概要实现了。
只见宁夏手中的灵剑被莹润的灵光包裹起来,在日光下熠熠生辉,晃得人眼迷乱,耳际所有的声音似是瞬间消失。
对于其他人来说挥舞得并不慢的灵剑此刻在李秸眼中却似催命符一样,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放缓下来。
整个世界的时间都凝滞了,嘈杂声、讨论声,风声、呼吸的声音乃至于生命的脉动霎那间消失里,好似只剩下了他的呼吸声。
对方那柄朴素的灵剑此刻却散发着一种无与伦比的压力,如同泰山压顶直接扑面而来,叫人心惧。
你能体会那种感觉么?周身一片死寂,像是整个世界都消音了,只剩下你一个存在的时候,可怕的敌人出现劈头盖脸朝你压过来,这是一种何等巨大的压力?
越靠近,他感到呼吸越发困难,锋锐的剑意一点点挤压他的生存空间。那股带着活气儿的气息逐渐入侵他的生命体系,叫他的内心开始恐惧起来,莫名地恐惧。
“红尘……”他听到有人在呢喃,低沉沉的,带着暗哑的温度,令人有种回梦之感,反复回响。
是谁?那是什么?
明明只是两个字,却一直在她的脑海中忽闪回荡,平白勾起埋藏在深处的某些情绪。
谁?那是是什么?!滚!滚出去!有什么在牵扯他的魂魄,似是要剥初他的某部分,却又再最后一刻稳固。
他就像是一个迷失在偌大迷宫里的孩子,浑浑噩噩找不到方向,亦不知今夕何夕。
“……最是……”
不!不要,停下!给我停下!不要……不要……
宁夏眼神一凝,看着对面隐隐有崩溃之意的人,缓缓吐出最后三个字:“……断人肠。”
有什么碎裂了。
李秸眼神放空,手上的离天剑脱手落地,整个人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
—————立刻替换立刻替换——
回应他的是一道更加凌厉的剑光。他不觉抬头,正巧对上宁夏那双肃然的眼眸。
怎么会?方才她分明还陷在其中,难道……
“方才发生了什么?”何海功一脸懵,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宁师妹怎么忽然间就挣脱出来的?怎么一晃眼就破了竟,刚才我看她分明被吃得很近啊——”
金林的眉头默默松开,看着台上渐渐扭转的战局,总算是松了口气,嘴角不自觉露出一点笑意。
“刚才我就觉得有些奇怪……”
“奇怪什么啊?唉,你说啊!忒地急死人了。”
“之前在浔阳城的时候,为与师妹随着元衡去拜访某位阵法大师。当时师妹就亲身试炼了现场的一个阵,据说也是迷惑性很强的阵法,师妹当时也没有被迷惑住,很快就以一剑破出了。”
“据师尊所言,师妹其实最擅应对这类炼心或是迷惑性很强的事务,精神力稍有地强韧。在这上边,不论是术法还是阵法什么的,同阶的修士很难迷惑到她,除非是压倒性的力量。”
“可这个李秸……实力也还行,南国剑法也的确是成名已久的上品剑法,但依我看来也并未超出筑基的范畴。比之师妹所遇的组合阵法还要弱上几分……就是被迷惑了也不至于此啊。”
“虽然不确定,但师妹方才陷入那剑意迷境的时候出现思考才会出现的小动作,我便怀疑这一切是不是她假装的……”金林无奈道。
这些年他们俩个可以说是最常收到元衡真君教诲的阵法堂成员,两人之间的关系反倒比其他阵法堂弟子要好上一些。就像同事一样,常常在一起工作,倒容易熟悉对方的一些小动作。
宁夏有些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