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微真君。”对方先一步发声了。阑
宁夏忍不住心下暗忖,这人有点意思,被晾了这么久也不羞不恼,也没有急着第一时间解释,反倒耐心地在旁边等黎川消气,她自问就没有这么好的定力。
显然对方在这一步还是走对了。黎川本身就不是一个姿态高的人,他曾经跌落谷底过,起来后更加珍惜自己拥有的一切,也将自己本真的一面藏得更深。因此很多人都觉得对方算是比较没有架子那批元婴修士了。
所以哪怕还在气对方明显的算计,黎川终归还是收拾好情绪继续跟对方的交流。
“......合浦小友,今日之事归总弟子的处理实在有失考虑。”黎川毫不客气地指明道。因为萧白等人今日所为确实不妥,虽说黎川受凌虚真君之意稍微照顾了下这些玉庭宗的小朋友,但不代表他愿意无休止接收他们那摊子破事儿。
明显对方今日跟广陵南宗的矛盾就是这样的私人恩怨,对方在何处也不闹偏偏在玄天剑宗的驻地打起来,想说他们不是想借势都不行。
虽说玄天剑宗甚至于说他本人根本不怕小小一个广陵南宗,但是在完全没有冲突的情况下莫名生怨还是不一样的。被拉了大旗,翠微真君觉得有必要警告下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
黎川本来想好回头给玉庭总的人去信,让他们处理,不想这人倒是熘了下来。阑
他跟宁夏谈话当然不是特地晾人的,以他的身份而已没必要做样子,只是不想搭理人罢了。想着对方毕竟也是个金丹后期巅峰,差一步就能迈入元婴之境,估计忍不下这样的气......没想到他竟然还真能拉下这个面子。
如此跟宁夏一同谈话下来李闯倒是消气不少,只是也别指望他态度能好到哪里去,不论是他本身还是他背后的玄天剑宗都有这个能力。
合浦,即萧白面上温和的笑意不改,嘴角却勾起一抹苦笑:“真君在上,在下与诸位同门也是无法,我知道如此有损上宗的清净,然未免再遭不测也只能出此下策。”
“此事全系晚辈一人所为,与其余同门师兄弟无关,他们并不知我的谋算。若是前辈实在气恼,晚辈愿回宗如实上报,受承受上宗任何惩罚。”青年稽首行礼,哪怕在眼下这样的情形都显得如此彬彬有礼,让人不禁生出一些好感来。
只是宁夏却觉得对方实在厉害,三言两语就将自己为师兄弟姐妹苦心考虑、甘受代价的形象立起来的,不管真假她这个旁边听着的都觉得有几分道理。
只是他在的处境真的需要委曲求全到这个地步么?而且到底有谁什么样的情形让对方借势非得打这一场架不可?宁夏寻思着对方要不给出一个合理解释这事儿还是说不过去的。
果然不知道是真的听进去了还是另有考虑,翠微真君似乎软化了些态度:“惩罚倒也不必了,只是还请日后莫要行此事,有损两宗和气。贵宗与我族老祖关系极好,他老人家也曾交代我们多加照看你们这些小辈,希望可别因为这样的小事伤交情。”阑
“说到这里本座倒不得不追问一番,贵宗不论实力还是地位都在广陵南宗之上,便是你们没有长辈在此处,又有何惧?”以两宗现在东黎城这样剑拔弩张的氛围,广陵南宗那边总不可能派元婴对玉庭宗的人动手吧?
本来两宗之间这只是算是局部的小矛盾,要这样一整彻底成了恶意寻衅,彻底跟玉庭宗干上对广陵南宗没有好处。黎川觉得萧白没必要非要亲自下场处理这件事,还是以这样难看的处理方法,他实在是想不通。
“不瞒尊长,此事说来叫人不敢相信,晚辈怀疑计划此事者另有其人。”萧白苦笑道。
闻言本来还在旁边百无聊赖地听着的宁夏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过去了,因为对方所说跟她猜想的不谋而合,她也觉得背后有人在搞怪,不然怎么两方都敢这么敞明地说对方害自己。
对方若有所觉地瞄了眼,发现旁边的人似乎开始听进去了,心下有成算,面上却不显。
“事实上——”
本来萧白也认为是广陵南宗的人搞鬼,因为那段时间和地点他们就只碰上了对方,而且出事前只他们的人可疑地现身过。阑
但没想到后来到了东黎城再碰上广陵南宗,那些人却死咬着说被他们害惨了。而且还拿出被害死的大半弟子说事要向他们讨回个公道。
他们要还个什么公道?他们还被害惨了,要不是玄天剑宗正好路过,他们都要全军覆没了。
可他们却是那样信誓旦旦理直气壮地说,他们也确实死了很多弟子……但凡有点脑子都觉得奇怪了。
相信对方也不会想不到,奈何人家也不管这个,一心要把锅扣头上,非要找他们算账。这些天各种背后动作不断,萧白也分不清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在小动作,怕生大变遂借着这次机会捅到玄天剑宗的门人面前。
……
“只是昨日有弟子险些被算计引到广陵南宗的驻地,晚辈怕再晚些背后那人会做出更多……不得已冒犯了贵宗与前辈,还请见谅。”对方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