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四世同堂,但他自己却杳无音信。
显示器里的儿子已经长大了,长大后的儿子由王传君扮演,打扮的不是那么清爽,比较豪放,胡子拉茶。
当王传君把儿子抱给老婆,让儿子和爷爷说再见的时候,刘业连忙也伸手做了个再见的手势,有些窘迫。
眼里在笑,但是红红的眼眶,以及里面泛着的泪水,上嘴唇上面晶莹的鼻涕,才让人理解他此时的心情。
一晃王传君也年纪越来越大,看起来有当初刘业离开地球那么大年纪,络腮胡子和长长的头发看起来有些落魄,也很沮丧。
地球的环境越来越恶劣,他儿子死了,外公也去世了,把他们葬在了妈妈旁边。
显示器里的儿子也哭了,他说,“如果你能回来,那里也会有你的位置。”
一段录像播放完毕,刘业张了张嘴,睁大眼睛,不断地寻找着什么。
身体前倾,手上摸到了其他按钮上面,又抓着显示屏。
没过两秒钟,画面重新亮起,出现了一个陌生女人。
他意识到这就是长大后的女儿,轻轻地隔着显示屏抚摸这女儿的脸庞,之后松开显示屏,又重新坐回来。
对着录像轻轻地念着,“墨菲。”
“你这个混蛋!”
显示器里,时隔多年的女儿开口就骂了一句。
“你还有消息的时候我没联系你,因为那个时候我还在生气。”
“然后你就没消息了,看来我只能这么过下去了。”
“但是今天是我生日,这个生日很特别,因为你说过,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们可能是一样的年纪。”
“今天我就到了你离开的年纪。”
刘业在显示器前已经泣不成声了,肩膀剧烈地抽动,伸手捂住了嘴。
显示屏里,万倩也带着哭腔说,“所以现在是你该回来的时候了!”
如果说刚才须发半白的张益只是让观众心里有些堵的话,那现在,通过几段录像,刘业亲眼看着自己两个孩子经过漫长的岁月已经跟自己年纪一样大,整个放映厅的气氛都不一样了。
不少感性一点的女性观众都忍不住擦拭眼角,就算男观众,也不由地为这场戏而动容。
不管是年轻人,亦或者是已为人父的大人,任何人看到这一幕,都不会无动于衷。
世界上最悲伤的事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片中刘业的儿女虽然都健在,但是他们转眼都和自己一样大了,而自己还停留在23年前,刚刚离开的时候。
他的孩子已经度过了人生的三分之一,而这三分之一他却一秒钟都没有陪在身边,没办法陪着他们一起成长。
......
人群中的著名影评人张晓北早已停下了手上的纪录,他也是个有孩子的人,年龄和电影里的刘业差不多大。
回想一下自己的孩子,如果23年不见,孩子突然和自己一般大,那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更难以接受的是,孩子们一分一秒地过了23年,而自己只过了三个多小时而已。
看着自己的孩子变老,是什么感觉没人知道。
但是从片中来看,用绝望一个词足以形容。
张晓北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被电影感染了,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刷刷刷地在纸上写下一段话。
世界上最无情的就是时间,没人能够熬得过它,它能带走你的一切美好。
世界上最有情的也是时间,再长的时间也无法摧毁亲人之间的感情。
所有观众都被电影这段感染了,眼眶微红,眼睛难受,心里那股情绪好像控制不住就要流出来一样,不断有人伸手重重地抹了一把眼角。
......
电影还在继续,镜头转到地球上,万倩关掉镜头。
吴纲教授出现在身后,他还活着,不过已经要做轮椅了。
“他们还活着,只是很多情况都会影响到通信。”
万倩推着轮椅送他回到办公室,“我害怕的不是他们不再回来,而是回来后,他们发现我们失败了。”
吴纲笑道,“我们会成功的。”
两个人现在已经一起推算公式,失败几百次,也只需要一次成功就够了。
吴纲说到自己时日无多了,不管死前能不能算出方程式,他都无所谓了。
万倩劝他不要悲观。
吴纲摇摇头,“我不怕死亡,只是害怕时间。”
说起时间,万倩突然有了思路。
“我们一直以来都在尝试解出这个方程式,前提是时间不变,这是递归算法,行不通的。”
万倩意识到他们的思路错了。
“你是说我这一生都白干了是吗?”
吴纲突然有些烦躁,转身离开了。
镜头转到飞船里,楊宓在看着父亲给自己的留言。
“踏入宇宙我们就必须面对各种问题,不能以个体思维来思考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