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二人扫看一眼,“月玦未赴西风之前,我父皇便将龙阳城各处城门设了严防,凡有出城者,皆须比对于画像。所携带的箱奁等可盛人之器,亦是一一查看,至今都未曾松懈半分。”
二人亦是多年跟随月琛,对自家太子的言行秉性亦是熟悉于心。现下太子虽未直说,然隐在话中之意,便是月瑾公主一定还在龙阳城中。
“青楼花坊——”月琛眯目,声色徐缓,“可寻过了?”
“青…青楼花坊?”三石不可置信抬头,须臾嘴角抽了抽,“太子殿下,这…这天下哪个当哥哥的,能把自己的亲妹妹送到那种地方啊?不可能吧!”
闻言,立在一旁的流光亦是点了点头。他与手下的人根本就没往烟花柳巷这等地方想,月玦怎会将自己惟一的妹妹送到那种风月之地?
“那就是未曾寻过。”
月琛见流光如此反应轻语一句,轻撩青白衣袍坐回凳上。
“天下的其他哥哥如何,我不知晓,但是月玦——”月琛不笑便自带三分笑意的薄唇微弯,共着眼角墨痣,浅露一分绝魅,“月玦的心思,焉是凡夫俗子可以揣测?且他从未视青楼花坊等风月场为肮脏地,将月瑾藏匿在那里,亦不无可能。”
听闻月琛之言,三石与流光心下已知晓太子殿下之意。
“那属下等,今日里便可是暗访城中青楼花坊。”
“不可暗访,需明察。”月琛出声,声色浅浅,“青楼花坊等处,进出之人最是杂冗,上至权贵高官,下至商贾黎民,乃是消息最为灵通之处,何况是在龙阳城中?如今城中稍有名气的青楼,背后皆是有倚仗,你们想要瞒过他们的眼睛暗访,难如登天。”
“那……太子殿下的意思是?”
“流光——”月琛兀然一笑,眉眼生华,“这青楼花坊开门做的是生意,迎的是四方客。你去青楼中逛逛,见见各方头牌花魁,不是很正常吗?”
闻言,流光本就苍白的脸面欲失血色,几欲透明。自家太子这可是让他带着手下之人去逛花楼?还要见头牌花魁?
头牌花魁?
流光凝眉狐疑,为什么非要见头牌花魁?
但思及月瑾公主之貌时,他心中疑惑便也烟消云散了。他可从未见过月瑾公主那般的女子,纵是说她是天仙下凡亦不为过。
若是当真流落青楼,那可不是头牌花魁吗?
见流光与三石面上皆是一副柳暗花明之态,月琛知晓他们已经知道该如何做,便让他们二人退了。
此时晌午已至,金乌正中,西风洛城长盛赌坊,气氛之盛,更是如日中天。
“大——大——”
“小——小——”
喊大呼小之声交相鼎沸,人们摩拳擦掌,双目圆瞪,皆是紧紧盯着坐于赌桌上方庄家手中飞舞摇晃的骰盅上。
而赌桌的另一侧,代朝祁桃花眼眸精光生亮,亦如众人般随着那方骰盅上下左右的摇晃。
眼尾余光瞥见谢容之时,却见身旁人懒懒靠在椅中,面上神色不屑一顾,然微阖的眸中,却是胸有成竹。
见谢容如此反应,代朝祁便知这一局定又是稳了。
毕竟他身前怀中已垒至数寸厚的银票,全是谢容赢来的!
他混迹赌场多年,还从未赢过这么多钱!
嘭——
骰盅落桌之声将坊中一切动静压下,此时众人皆噤了声,无不伸头探脑盯着桌上骰盅。
其实他们很多人并没有下注,只是见代朝祁与谢容这两个当今洛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公子哥儿聚在一起赌博,也凑过来看看这大富大贵之人是个如何的豪赌罢了。
只是没想到,这谢家的二公子神了一般,一局也没输!
“谢二公子,代小王爷,您二位当真还押大?”
坐于上首的庄家沉沉问了一声,因连输十数局,如今其面色甚是难看。看谢容与代朝祁的眼色,亦隐隐透着几分不善。
听庄家如此言语,代朝祁瞅了瞅身旁谢容,显然一副完全听他的一般。
“当然,如今已然下注,就等着老板您开盅了,哪里还有反悔的道理?”
谢容撒扇赏看着扇上丹青,敛着眼皮,一副颇不以为意状。众人见此,亦开始催促起来,吵着让庄家开盅。
“开啊!快开啊!”
“怎么还不开,是不是输不起啊!”
“就是!快开快开!磨叽什么呢!”
…………
听众人摧声连连,面上亦是一副急不可耐,庄家老板沉沉吞了口气,摁在骰盅上的手掌紧紧攥了,未几,兀然抬起——
“四,四,六!”
“又是大——”
“谢家公子又赢了!”
在众人一片惊呼声中,代朝祁起身仔细看了看盅底三枚骰子,果然是四四六,他们又赢了!
“啧!”谢容敲扇摇了摇头,“竟然又赢了,可真是没意思啊!老板,你今个儿这运气,可当真背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