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做的事记恨我呢!”
见他新喂的药又顺着嘴角流下来,木长泾干脆将碗丢在一旁桌上不喂了。
又低咒几声后,却突然见木江紧闭的眼皮微微动了动。木长泾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看错了,连忙俯身仔细看,却见木江的眼竟真的缓缓睁开一条缝儿。
“二...二伯,您醒了?”
“逆..逆子啊...”
木江沙哑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摩擦出来的,刚睁开眼看了木长泾一眼后,又甚是无力的闭上。虽然他昏迷着,但不是什么都听不到,更不是什么都不知道,适才木长泾咒骂他早些死,他都听得清楚。
“二伯...您这是说什么呢?躺在床上几天您是躺糊涂了吧?这些日子可都是侄儿在照顾您,您怎么能骂我逆子呢?”
或许是已经习惯了在木江手下讨饭吃,适才听清木江骂他逆子,木长泾竟一时慌了神,连忙狡辩。
“逆子..逆子!”
木江再次睁开眼,脖子里的衣襟被药汤打湿,现在一片冰凉。
想他木江不曾娶妻生子,便一直将他三弟的儿子养在身边,他把木长泾当亲儿子一样看待,没想到到头来他竟养出个白眼狼!
“你以为没有我,咱们木家能在洛城立住脚?要不是我,你小子还跟着你那没本事的爹到处要饭呢!我要是死了,你们也没好日子过!”
木江强提着一口气发狠,睁大了眼瞪着木长泾,说完后,梗着脖子翘起的脑袋又一下子仰在枕头上,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
木长泾知道木江刚才说的是实话,木江这些年从公主府捞了不少油水,也接济了他和他爹不少,可那也只是木江给多少他们花多少。家里的钱都归木江说了算,他们作不了主,甚至不知道钱都藏在哪里。
“二伯息怒,侄儿给您顺顺气,您气着自己多不值当啊!”
木长泾跪在床前抚着木江胸口:“二伯,当真不是侄儿不想伺候您啊,这古话都说了,久病床前无孝子,您这一天天的不见好,我这心里干着急,我一急就...”
木江闭眼摇了摇头,他这才昏迷了几天,这白眼狼竟然就能说出久病床前无孝子这种话,以前当真是白对他好了!
“二伯,您说您也真是的,何必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公主不要咱们,咱们换处地方就是了,您怎么还来真的呢?”
“换处地方?”木江冷笑:“我们还能去哪?出了公主府,那就是死路一条!”
“二伯,侄儿和您说了多少次了,瑁...”
“闭嘴!”
木江打断木长泾,恶狠狠瞪着他:“这话你给我烂到肚子里,若是坏了我的好事,我活剐了你小子!”
木长泾闻言一下从地上站起来,心里骂了一声老顽固。见木江又闭了眼偏头不看他,木长泾不屑轻哼一声转身开门。
“月...玦太子,您怎么...在这儿?”
木长泾猛地开门冲出来,竟见月玦已不知何时站在门外,现在看他出来,正似笑非笑得打量着他。
“听说木管家为了证明对公主的衷心,不惜当众以头撞柱,这份勇气着实令人钦佩。又听说木管家撞的头破血流,至今昏迷不醒,我略懂岐黄之术,便替公主过来给木管家看看伤。”
月玦说着朝屋里走,木长泾拦不住也不敢拦,只能跟着一块进去:“二伯刚刚已经醒了,其实已无需劳烦玦太子您给看了...”
“已经醒了吗?”
月玦居高临下看着躺在床上的木江,未几,见他侧过头幽幽睁眼。
“看来木管家吉人天相,已无性命之忧。不过还是再仔细看看为好,免得落下什么病根,伤了本就不怎么灵光的脑子。”
月玦上前号脉,木江感觉到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整个胳膊忍不住一抽。他变成这副样子,还不都是眼前人的功劳?现在竟然给他把脉?
分明是不安好心!
“有劳玦太子了,老奴已经没事了,脑子还清醒的很呢。”
木江抽了手,月玦也未强行给他号脉。
“既然木管家现在脑子还清醒,那应该还记得安排在公主府后院那十几个半死不活的女子。”
木江闻言身子一僵,偏过头看月玦:“老奴当然记得,玦太子问这个做什么?”
“记得就好,现在这十几人都不见了,不知此事木管家可知情?”
“不见了?”木江又是一僵,未几摇摇头:“她们半死不活地躺在后院,老奴没当回事也就没怎么过问,现在竟然不见了?”
“如此说,木管家是不知情?”
见月玦神色清冷睥睨着他,木江费劲抬手摁了摁包着纱布的头,紧皱着一张脸。
“老奴确实不知情,现在老奴头疼欲裂,也实在想不出是什么时候最后见到那些女子了...”
“看来木管家的脑子确实是不怎么灵光了,如此,也没必要留在公主府上。”
“玦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