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八章(1 / 3)

一碗热腾腾的猪肝白粥入腹,又加上月玦房中燃得正旺的两处火盆,秦楼安顿觉身上暖意上涌。粉黛拿出锦帕递给她擦拭了唇角后,又接过她解下来的厚实披风。

谢容将药碗拿过来时看见了她脖子上的齿痕,又回头看了眼月玦露出个很是狡黠的笑。秦楼安知道他肯定是误会了什么,又后悔自己出门前没将脖子里的齿痕包扎起来。

“这是司马赋及送给我的药,不仅能止痛消肿,还能祛疤淡痕。我这男儿家倒是不在意这些小伤小疤,只是公主千金之躯若留了疤就好比美玉有了瑕疵,干脆便送给公主吧。”

谢容从袖中拿出一枚金封白玉瓶放到她身前桌子上,秦楼安不知这谢家二公子为何突然对她热络起来,又是送粥又是送药。

按理来说因为她险些将他师兄月玦害死,他不应该记恨她才是吗?

见她未收只盯着桌子上的药瓶看,谢容摸着自己肩上伤口说道:“公主放心,本公子已经亲身试过了,敷用了三天我这肩膀上的伤口就愈合的差不多了,十分管用。”

“既然如此,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过谢二公子的好意。”

秦楼安起身道谢,谢容摆摆手一副不必客气的样子。

单看这玲珑剔透的白玉瓶以及这用细若纤毫的金丝织就的瓶封,便知这药定非凡品。如何看这都像是他们谢家该有的奢侈东西,怎会是司马赋及相送?司马赋及有如此高的品味吗?

秦楼安看向月玦,想到他左臂上纵横狰狞的伤疤,他应该更需要这瓶中的药。见谢容在床头旁的柜子中翻找着什么,她将药放进袖中收起来,总不好当着人家的面借花献佛。

“找到了。”谢容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青灰色葛布的小包袱,走过来递给她,“这是从采桑身上搜出来的,公主且看看是不是你的东西。”

粉黛上前接过,打开后发现正是采桑从她身上搜走的银针、银簪、锦帕以及那枚锈迹斑斑的腰带扣。单就其他东西丢了便丢了,只是这腰带扣事关重大,她还有些事待确认。

秦楼安点头应下,将东西收好后又朝谢容道了声谢。既然她的东西都找回来了,月玦身上携带之物应该也拿回来了吧。不过他压制恨无绝的解药,以前她怎么不曾在他身上见过?

突然想到什么,秦楼安开口问道:“谢容公子,不知杨昭将军现下怎么样了?”

月玦从悟慧手中将他救下简单包扎了后她便再没见过杨昭,若不是他将人引开让她找到关押一众女子的暗室,想来也不可能恰巧碰到月玦,他也算救了她的命。

谢容似是没想到她已知空严的底细,遂看向月玦,听他也过问杨昭的下落后才说道:“杨昭将军身负重伤,幸得无妄大师相救才捡回一条命,现在正在大师的竹林里养着。”

又是无妄,秦楼安愈发不明白他为何突然之间频频出手相救,这其中到底有何隐情?

虽然她如此想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或许无妄大师如此做也只因佛心向善,可他前后态度变化之大又不得不让她多心。难道母后粉黛以及杨昭,都是他所谓的有佛缘之人?

“容,扶我一把,我想去看看杨昭兄。”

杨昭兄?秦楼安看向抬臂欲起身的月玦,虽然已知杨昭出身东景杨国公一脉,身份地位非比寻常,只是没想到月玦竟也敬称他一声兄长。不过想来也是,暗道中杨昭曾言她的鞭子与月瑾有得一比,应是月玦月瑾自小便亲近的心腹。令她没想到的是,月瑾竟然也会鞭。

“你身上的伤比起杨昭好不到哪里去,连床都下不了还要去看人家?”对于月玦伸向他的胳臂谢容置之不理,抱着膀子不去看他:“不扶,有本事自己爬起来。”

月玦怔了怔后垂下手来,如今他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谢容瞥了他一眼有些想妥协,但到底还是把心一横坚决不肯去扶他。

秦楼安知道谢容如此做也是为了月玦好,遂说道:“暗道中我曾蒙杨将军多次相救,既然现在玦太子身子不便,不如便由我先代玦太子去看望杨将军吧。”

粉黛闻言心里表示反对,现下公主自己的身子都还虚弱着呢。

谢容听了自然觉得非常合适,欣快道:“既然如此那便有劳公主了,然公主也要多休息才是。待你们两个身子好些,咱们也能紧快下山,这尚安寺中没什么油水,我这都瘦了一圈。”

谢容比划着自己的腰抱怨,秦楼安瞥了他一眼。

没想到这谢家二公子不仅相貌温柔的如女子一般,这腰肢看上去也是纤细柔软的很。然到底是男子,挺拔的腰身比起女儿家的柳腰还是多了几分硬朗。

月玦轻咳了几声,秦楼安回过神来,告辞后便带着粉黛出了禅房朝竹林走去。

谢容见房中只剩他与月玦两人,顿时跨过火盆一下侧躺在了月玦身旁,单手支脑笑着看着他。见谢容看他的神情有些莫名其妙,月玦又轻咳几声偏过头去:“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当然有!”谢容又往月玦身旁靠了靠,隔着棉被往他锁骨位置上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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