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母后递于她的眼色——让她起身让开。
“请父皇暂息雷霆之怒。”秦楼安开口,是毕恭毕敬的气息,“此人故意以这等大逆不道之言激怒父皇,为的便是速求一死。父皇若现下一剑杀了他,便正中了他的计。”
秦昊闻言,通红的寒目紧盯于秦楼安脸上,须臾又凌在地上人的身上。
“父皇应该看得出来,此人与其他二人虽共同谋事,但所谋为何,定绝不相同。父皇若是想着杀了他,从其他二人口中得到消息,那父皇便永远不知此人潜入宫中所谓何事,亦不知其背后之人是谁。故孩儿恳请父皇,暂且留他一命。”
秦楼安言罢,殿内又是死一般的沉寂,惟闻挂于殿门侧的铜铃,曳鸣于风中。
良久,晃晃生寒映着她眉眼的剑缓缓撤去,秦昊执剑环环扫视众人,眸光之深,如千尺寒潭,目及之处,无不如堕三九冰窖。
“佑德。”秦昊沉沉开腔,敛阖的目藏匿着倦。
“老奴在。”佑德躬着身恭敬立于秦昊身前,如当年方进宫时那般谨慎。
“率三队金吾卫,将他们几人,全数压入九重天牢。朕明日,要亲自审讯。”
“是。”
佑德应下,招呼了殿外金吾卫将小喻子等人押解下去。然当金吾卫将跪于地上的朱砂与小故子二人提起身时,却被皇后出声打断。
“陛下,朱砂与小故子本就是被他们胁迫,想来如有重要机密之事,他们也绝不会告诉二人。且他二人本就是臣妾昭阳殿中的宫人,臣妾请求皇上,将此二人交于臣妾处置。”
皇后言语之际,起身行至秦昊身前,倾福着身请着圣意。
“依皇后之言。”秦昊迟疑片刻,终究是允了,只是还意味颇浓的加了句:“皇后身为六宫之主,赏罚分明为六宫表率。他二人交于皇后处置,朕,颇为放心。”
“是。”
皇后浅浅一笑,亦不知有无听晓秦昊话中意思。
佑德率着金吾卫将其他三人带下去后,秦昊亦登上圣銮出了昭阳殿。谢容略行告辞之后,便也回了腾阳楼。
“母后受惊了。”秦楼安凑上前去,搀着皇后坐回锦椅中。
“倒确实惊着了。”皇后敛着眼皮,声色倦倦,“玦太子这般起死回生的本事,着实让本宫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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