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居处,不宜议事,都去朝龙殿吧。”
看了她几眼后,简单吩咐一句她父皇便当先一步往朝龙殿走去,秦楼安从未觉得她父皇看她的眼神那么慈祥,又那么寄予厚望。可这却让她更愧疚,更难受,她到底要怎样选择?
所有人进入朝龙殿后,秦昊缓缓踱到上首龙椅上落座,平日里这张总让他觉得踏实的椅子,此时只让他感到冷冰冰的凉与极不舒适的坚硬。
二十多年了,他已经坐够了。
“诸位爱卿今日一同入宫,所为何事?”
行完跪拜大礼后,张襄作为丞相上前一步回话,却又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朝秦楼安所在方向看了一眼,准确来说是看向她身旁站着的月玦。
“回皇上,臣与诸位大臣今日前来,是有事关西风江山社稷的大事与皇上商榷,这有他国质子在场,恐……恐怕不合适吧?”
“张襄……”
秦楼安立时站出来反驳,却被月玦扯住袖角,他淡淡笑道:“张丞相适才所言极是,我身为东景之人确实不宜在此。”他又看向秦楼安,“公主在此议事,我到殿外等候。”
“月玦……”秦楼安反手拉住他,月玦轻轻拍了拍她手背,眼角余光似有似无瞥了眼雪子耽后,就极为自觉地退到殿外。
秦楼安看向上首,她父皇也正满面疑惑地看着她,显然也是十分不解,分明只要他一句话月玦就能留下,为何却要走?
站到殿外,月玦仰面对着西斜的太阳惬意的闭着双眼,慵懒地抻了抻双臂舒展着身骨。
没过一会儿,佑德又从殿中走出来,明知没有必要,却又莫名奇妙地向他回报他是奉命去请皇室宗族之人同来议事。
月玦听后并未表态,只淡淡点了点头后便让佑德请便。
小半个时辰后,皇室凡是有爵位封号之人皆先后赶来,此时最该心急的秦夜轩却落在了最后。
先前被萧昱鞭打的伤皆在皮肉,未曾伤到内里,此时秦夜轩已恢复的差不多,只是手上的断指却再无法复原。看到月玦站在殿外,他脚步迟滞了些许,未几就径直绕过他朝殿门走去。
“三殿下觉得,如今何人可做西风之主?”
没想到月玦突然开口与他说话,秦夜轩一愕退回来:“玦太子此言何意?”
“字面之意。”
月玦双眼幽澈深邃,秦夜轩只与他对望一眼就收回视线,那双眼深不见底犹如黑洞一般,似乎连照射进去的阳光都被尽数吸纳,被这样一双眼看着,即使那人目光并不严厉,甚至还带着笑意,可给秦夜轩的感觉却极不舒服。
“那我倒要反问玦太子,如今何人可做西风之主?”
“西风之事玦不宜过问,然玦以为,能做一国之君之人,绝非弑杀亲兄这等仁德丧尽之人。殿下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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