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高高在上的君主,那般哀伤的神情,出自帝王之身,若不是亲眼看到,怕是谁都不会相信吧?
“父皇?”傅九卿行礼。
主君仿佛疲累到了极点,动作极缓的扶着椅把,慢慢站起身,然后盯着掌心里的玉简,一步一踉跄的走下白玉台阶。
格里皱眉,莫桑躬身。
谁都没说话,各自保持缄默。
及至傅九卿面前,主君徐徐抬头,瞧着高出自己不少的儿子,难掩眸底的憔悴,满是褶子的面上漾开点点凄楚之色,“她……为什么还不回来呢?你,我都找回来了,她什么时候能回来?”
傅九卿答不上来,躬身摊开双手。
主君依依不舍的捏着玉简,小心翼翼的放在傅九卿的掌心,“这玉简是当年她跟拓跋家定下姻亲之时,所赠予的信物,没想到竟回到了你的手里。”
“母妃这东西是赠予儿媳的,所以……”傅九卿转手便将玉简塞进了靳月的手中,当着主君和众人的面,温柔的轻声叮嘱,“乖,以后别再弄丢了!”
靳月笑着点头,“记住了!”
瞧,绕了一圈,什么事儿都没有。
不过是雪妃娘娘发了性子,强行占据羽淑皇妃的东西,甚至恶人先告状,依仗着主君的宠爱颠倒黑白,反观七皇子夫妻,大肚能容,全程不提半个“责罚”字眼。
相较之下,高低立现。
这会别说是格里和莫桑,饶是主君也挑不出靳月的刺,即便他知道靳月趁机去了一趟天牢,可这丫头将话茬绕到了羽淑身上,主君便……彻底没辙了。
外头,锣鼓喧嚣。
“来人!将雪妃带回寝宫,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踏出宫门半步。”
主君闭了闭眼,仿佛是痛心疾首,又好似想给傅九卿和靳月一个交代,不轻不重,不痛不痒的下了命令。
尺雪想解释,却无从解释,只能被带回去,禁足寝宫,连这宫宴都无缘参加。
出了殿门,靳月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真是好手段!”格里冷嘲热讽,“你这是在替小九出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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