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义重,为何就不能对父皇公平点?”宋玄青居高临下的睨着他,“父皇养育了你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比那些陌生人?你生是太子,死也是太子,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既然软的不行,那就休怪朕,辣手无情!”
宋睿起身,“父皇如此这般,就不怕天下人非议?儿臣流落民间之时,幸亏他们施以援手,将儿臣从贩子手中解救下来,否则儿臣断然活不到今日!那时候,儿臣嗓子被药哑了,很久很久都口不能言,后来大夫告诉儿臣,不是不能说,而是不想说。”
对于这些,宋玄青一无所知,他唯一知道的是,自己派出去的人,一个都没回来,唯一收到的消息便是这个地址,还有“尚安”二字。
天知道,儿子走丢的这些日子,宋玄青内心有多煎熬。
顾白衣以泪洗面,眼睛都快哭瞎了,自然……也不会对宋玄青有多少好脸色,因为这桩事不允许消息外泄,也就是说,皇帝就算要派人去找,也只能偷偷的找。
太子走丢,若是消息传扬出去,不知要招来怎样的朝廷动荡,那些居心叵测之人,难免不会对宋睿下手。
太子之位,觊觎者不胜枚数!
“父皇知道,儿臣为何不愿说话吗?”宋睿问。
宋玄青知道,他当然知道。
身为太子,一言一行皆代表着帝王家,代表着皇室,不能有任何的差池,就像是放在格子里的人,所有的东西都是既定好的。
“儿臣不能有自己的想法,不能擅自作为,不能不听太傅教诲,不能不遵守宫规。”宋睿深吸一口气,“这些都不是儿臣想要的,却是父皇母后给的。儿臣想要的,始终都没得到!”
宋玄青冷着脸,周身杀气腾腾,“不管你怎么说,都改变不了结果,要怪只怪你自己,不该贸贸然的出宫,他们所有人的性命,终是要算在你的头上。”
“父皇?不要!父皇,儿臣求您!”宋睿狠狠的磕头。
不,他不能让傅家遭遇这样的大劫,那应该是他这一生,为数不多的色彩所在,在灰暗中燃起出的璀璨。
“马上,随朕回宫!”宋玄青抬步就走,“沈林,把人带走!”
音落,门开。
进来的,却不是沈林。
靳月立在门口,不温不火的望着眼前的宋玄青,勾唇一笑,“不知该唤一声皇兄,还是尊一声皇上?”
“你?”宛若大梦初醒,又似噩梦重现,宋玄青整个人都是激颤的,“你怎么会……”
靳月行了礼,“一别数年,娘亲可好?”
“靳月!”宋玄青终是喊出了那两个字,他这辈子最不愿意想起的,便是眼前这人,便是刚出口的这两个字。
对于靳月这两个字,宋睿从母亲和祖母的口中,听到过,迄今为止,祖母的殿内还经常放着一碟花生。
宋睿从不敢问,二月姑姑说,那是母亲心里最大的秘密。
没想到,没想到……
“傅夫人?”宋睿不由自主的呢喃着。
靳月幽然叹口气,“本该消失得干净,却听说皇上要诛我傅家满门,不得已,只能现身相见,还望皇上莫要见怪!”
“你居然,在大周!”宋玄青平静下来,满面错愕,“你不在北澜?”
靳月款步进门,“皇上这话就奇怪了,大周生我养我,有我母亲在这儿,我为何不能在大周?北澜虽为我家相公的母国,可那终究只是一脉相连,而没有生养之恩,何来的感情可言?”
“傅夫人?”宋睿上前,躬身行礼。
宋玄青陡然眯起危险的眸子,“你是太子……”
“可我也是他姑姑!”靳月一开口,宋玄青僵在原地。
宋睿算是彻底明白了,自己口中的傅夫人,委实就是母后和祖母口中的靳月,那位晓誉天下的元禾公主,只是……她不是去了北澜和亲?成了北澜的摄政王府?
“宋睿,正式介绍一下。”靳月望着眼前的少年,“我是你姑姑,元禾公主靳月,是你祖母,太后娘娘的义女。”
宋睿有些小激动,尽管是义女,但也沾亲带故不是吗?
“姑姑!”宋睿行礼。
子侄给姑姑行礼,那里理所应当之事,饶是宋玄青也不能多说什么。
“很好!”靳月笑了笑,“你父皇和母后将你教得极好,不似我家的小子,成日横冲直撞的,委实让人头疼。”
这点,宋玄青是骄傲的。
他的儿子,自然是最好的!
“靳月!”宋玄青定定的望着她,“朕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更没想到居然是你……是你救了睿儿!”
这是他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皇上心里有道坎,这么多年,还是没跨过去。”靳月还不知道宋家人的脾气吗?一个个自私自利,尤其是在感情方面,都是不择手段。
宋玄青瞧着自己的儿子,面色微沉,“睿儿,你先出去。”
“不用!”还不待宋睿行礼,靳月已经开口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