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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我们……算是通过测字认识的吧?”五点,做完手术的西宫豹醒了过来,看了一眼另一张病床上已经睡着的沙莎,小声道,“我记得那个时候,你让我去南边,现在想想,如果那时听你的话离开,带着沙莎到南方去,永远不回北方来,或许什么事都不会有。道长,若是现在我带着沙莎到南方去,还……还有机会吗?”
清平子也看了睡着的沙莎一眼,道:“命运之道,太过捉摸不定,术士、卦者有时候不是在测算未来,而是在改变未来。所以,我为人算卦,若非性命攸关,通常只说三分真话,另外七分,全在自己。”
“所以,道长那时候是在骗我们?”西宫豹一愣,没想到清平子会这样说。
“三分真话!”清平子又强调了一遍,“我叫你离开北方没有错,至于去哪里,全在自己,也管不了你是不是再回北方来祭祖。如果年初你能离开天泰王朝,今日之事,或许就不会发生,你的未来,或许会发生改变,这就是所谓捉摸不定的命运。你那时候选择了留下,也是命运,将来……”清平子摇了摇头,没有继续,“算了,知道的太多,对你没有好处。我现在很想知道,西宫家为何将你逐出家门。据我所知,你似乎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西宫家之事,更没有做出有悖良知伦理的恶行,西宫家在我看来,更没有什么除恶扬善的气质。”
“道长说的对,知道的太多,没有好处,西宫家就是知道的太多。”西宫豹又看了沙莎一眼,“我听说……我出生后,聪明乖巧,深受家里长辈的宠爱,尤其是我的祖父,西宫家的家主西宫白,更是疼爱非凡,顺带着我的父亲也沾了光,被委以重任。那时候看起来,是有继承西宫家的架势。
“一切事情的转变,是在我七八岁的时候。生日那天,西宫家来了一位了不得的仙人,自称复姓公孙,大家都唤他公孙先生。我过生日,家里热热闹闹,祖父也高兴,所以请仙人为我算了一卦。这一算,家里的热闹氛围瞬间掉落冰窟。
“公孙先生摇头叹息,只摆手说说不得,似乎不是很想提卜卦的结果,祖父再三恳求,公孙先生才勉强说道:‘此子命中绝杀,专克本家,一个不好,西宫家要毁灭在他的手里。’
“自那之后,西宫家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对,祖父不再疼,父母不再爱,甚至家父的地位也受到了很大影响。他们背后议论最多的,就是何时杀我,如何杀我,我从此成为了家族里多余的存在。
“慢慢成长,我能感觉到家里氛围的变化,又听到一些闲人碎语,自然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从此也成为了家里兄弟姐妹们欺辱的对象,没有人再管我。不怕道长笑话,就因为这一卦,我在厌恶的同时,似乎也越来越相信这些东西,几乎不能自拔。
“公孙先生那一卦之后,我发生了不少事故,每一次皆差点死去,看起来是意外,后来我知道,那不是意外,而是人为。毕竟,西宫家人杀西宫家人,要是传扬出去,西宫家将成天泰王朝的笑柄。
“初中毕业后,我再也受不了家族里的氛围与无穷无尽的冷眼,孤身离家,西宫家也借此宣称,将我这忤逆不孝之人逐出家门,从此与西宫家无关,怕也有怂恿外人来加害我的意思吧。到了魏郡,半工半读,后来到袁家的魏郡分公司上班,也认识了沙莎。
“我在袁家的公司上班后,西宫家曾找过袁家两次,要赶我走,不仅被袁家拒绝,据说袁家老家主有一次见了家祖,还指着我祖父的鼻子大骂他不是东西。呵,西宫家,连外人也比不上。我在袁家的公司上班,总算过了两年太平日子。
“之前也怪我自己多嘴,无意中对沙莎提起高祖忌日,她不知道我家里之事,说认识那么久,已经在一起,总该带她回去见一见家长。我想想也有道理,既然打算和沙莎成亲,就算被逐,婚姻大事,总该告诉家里的父母长辈一声。
“当我提前一日带着沙莎回到家里去见父母的时候,一道阴冷目光扫来,我悄悄问了下人,才知那人就是当年为我算卦的公孙先生,他又到了西宫家。
“我有些惧怕他,也知道家里不待见我,所以晚饭后,带着沙莎离开西宫家,自到了酒店休息。半夜的时候,有人闯入酒店,将我和沙莎强绑了离开,我看清了,那是西宫家的人。
“我们被家里的后辈带回了别墅区,那些所谓的族人兄弟,硬说沙莎在魏郡做……做那个,要带去检查检查,随后被他们强拉了去,任凭我们怎样哭叫,没有半个人理会。他们折磨了我一夜,直到次日一早开始祭祖事宜,那些人才离开。
“我偷偷问了以前有些同情我的下人,他偷偷跑过来喂我吃了些东西,但放我肯定不敢。他告诉我,家里都在传,昨儿那位公孙先生已经发话,我命数已定,再留下去,西宫家就要完蛋,所以决定杀死我。
“我知道那位公孙先生的批言,怕引起误会,这些年来,连做个修行者的想法也没有,只做个普通人,我想这样总没问题了吧,可他们还要逼我,还是要杀我。果然不出所料,晚饭后,他们真来杀我。
“当被绑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