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败
开场不到五分钟已受创见血,卿云客一声大吼,不怯直进,忍着剑气之创,奋力向前,长剑与爆发开的剑气,直刺黑衣宰相胸腹,以牙还牙。
黑衣宰相连接连退,剑气漫天,守的密不透风,卿云客带着碎布乱飞、脸上见血的狼狈模样,竟没有伤到黑衣宰相分毫,心中恼怒可想而知。
楼台烟雨望了评判台的司臣一眼,卿云客几乎不在状态,如果他不是卿云客,认输罢了。
“卿云客,今日老夫必要你名誉扫地,成为景门笑柄。”黑衣宰相似乎已经抓住了卿云客软肋,压低声音,还在言语上不停刺激他。
“匹夫、匹夫,老匹夫!”果然,卿云客完全受不得刺激,竟在内息翻动间,本该先稳以求图之的情况下,竟是毫不收敛,一味向前,步步紧逼。
剑法已见乱了。
司臣望着比武台上的卿云客,如果他不是卿云客,或许可以冒险传音喝斥,可他是卿云客,自尊心极强的卿云客,谁也不能开口,不过添堵罢了。
黑衣宰相微笑中带着蔑意,以退为进,数招避其锋芒,借着卿云客求胜心切之机,故意卖了一个破绽,引诱他中计,反手又是一剑洞穿卿云客腰侧,洒出丈余红殷。
“卿云客,知道尊公为何不将门主之位传与你吗?因为你不配,修为远比不上一介女流。”看着近在眼前的卿云客,黑衣宰相稳守方寸,仍是压低着声音,嘴角带着明显的讥讽,出言直指要害。
一剑重似一剑,一招强似一招,卿云客闭口不言,已不再与他口舌之争。但脸上的怒意,照入内心,一直影响着他实力的发挥。
知道自己的弱点,自身却无法克服,这就是人,活生生的人。他只坚信一点,上方谷能做到之事,他卿云客同样也能,他已经输给楼台烟雨,不能再输给一个上方谷。
奋力死战的卿云客,与昨日的臧文公一样,已经不是胜败的问题,而是面子的问题。
越乱越急,越急越乱,卿云客攻势不停,又是数招,老牙一咬,毫无退路的一剑,似是同归于尽的架势,不留生机冲杀向黑衣宰相。
嘭!
一声爆响,剑气散射,黑衣宰相肩侧冒起血花,一柄长剑脱手抛向半空,卿云客嘴角鲜血不停,踉跄后退,再也忍不住,又是一口热血喷吐出来,染红衣袍。
“卿云客,你败了,还要战吗?”黑衣宰相抬步直逼,一剑扫飞卿云客脱手长剑,看着单膝跪地的他。
景门只修剑法,不似解门剑、掌双练,失去剑,就等于失去鹰爪。楼台烟雨等之所以会掌法,那是带艺入门,非是景门嫡传。
“黑衣宰相,就算死,今日也要尔败在我的手下。”卿云客根本不过问洒血身躯,按在比武台上的双掌,隐隐散发金色之气。
嗯?
黑衣宰相刚有所察觉,只见卿云客腾身半空,翻身起掌,绝式之威,令人心悸一颤。
空间为之一凝,比武台上似乎只有卿云客毫无异样的手掌,但台上面对的黑衣宰相自知,这一掌落下,稍有不慎,自己甚至有性命之危。
既有所觉,不敢大意,黑衣宰相剑意催至极致,剑式更见绝顶,爆起一剑,迎击来掌。
一剑透身,一掌触体,黑衣宰相只感自己全身精气神血全部往中掌之处汇聚,硬生生被掌力摧灭,生命似乎迅速流失。
“住手!”一声高喊,孤哀子色变而起,纵身直往比武台。
卿云客充耳不闻,也不过问贯体而出的长剑,咬牙奋力催掌。
嘭的一声,功力无法提聚的黑衣宰相,承受不住雄浑掌威,带起漫天血雨,身子往比武台外飞去,撞到护罩后,跌落在地,一时无法起身。
“哈哈……”卿云客身带长剑,一声大笑,倒落比武台,再也无法起身。
做到了,他做到了,上方谷不过守和而已,而他——胜了黑衣宰相,这是属于景门老人的荣耀,更是属于他的荣耀。
“景门卿云客胜。”望着纵身越过护罩而来的孤哀子,程子衣抬步挡在他与卿云客之间,高声宣布。
“程子衣,你知道一句‘景门卿云客胜’意味着什么吗?他不配,卿云客不配,而你,没见识,糊涂。”孤哀子脚步一停,傲视面前的程子衣,“今日乾坤门必取卿云客狗命。”
“孤哀子前辈,不知此言从何说起?”程子衣毫不退让,“虽然前辈来自乾坤门,但你我同为评判团成员,如今众目睽睽,卿云客以弱胜强,何来他不配,又何称在下没有见识?”
孤哀子看着被文和扶起来的卿云客,长剑仍贯穿在他身,脚步往他踏去,冷冷道:“为祸武林、荼毒江湖的揭谛金刚掌出现在景门弟子之手,不知是门派大比的悲哀,还是天泰王朝的笑话。别说京机阁,天下没有任何人与势力敢庇护这个恶贼,今日老夫必要取他狗命,还了死在揭谛金刚掌下的万千冤魂一个公道。”
什么?揭谛金刚掌?
别说比武台上众人愣住,其他门派及看戏之人无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