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有其事
“齐万生,你真不怕死吗?竟然跑到公路上撞车自杀,你是嫌事情闹不大,还是想壮烈一番,留个身后名!”音频传出松柏涛的声音。
“松护法,你来做什么?”齐万生并没有正面回答。
“我来做什么,你自己清楚。说吧,为什么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撞车自杀,我所知的齐万生,似乎不是这样的人。”
“我累了,也老了。”
“说实话!”音频里传出嘭的一声,是拍案的声音。
“十五年前的事,我后悔了,以死谢罪,行吗?”
“齐万生,当初是你自愿,别给我提什么后不后悔。十五年过去,大家都开始忘记,你如果想翻出旧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松柏涛,是你们逼我!”传出一个拐杖敲地的声音。
“我们逼你?你拿了钱,坐了职位,现在退休了,糊涂了,说我们逼你?笑话!”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们找上了我,如果不同意,立马就和那些人一样,只剩一个死字,包括我的所有亲人。说什么自愿,松柏涛,你自己信吗?你们灭了多少满门!”
“你没付出多少,却得到了丰厚报酬,没有亏待你吧?拿了好处,事后想掀桌子,世上可没有这么好的事。既然十五年前担心家人,为什么现在就不好好想一想他们呢?”
“我只是自己想死,没有想做什么,你们太过敏感。”
“你撒谎!”又是拍桌子的声音,“死的法子千万种,你偏跑到人多嘴杂的公路边去死,还说不想做什么!你就是故意找事,想引起京机阁的注意,让他们查你的死因,顺带将我们牵扯进来!还有,你昨天在你们家的群里发了什么?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你让他们离开,到天齐王朝躲起来,永远不要回来,你现在告诉我没想做什么,那你叫他们躲什么?觉得上头管不到天齐吗?”
“呵,日防夜防,家贼难防。”齐万生叹了口气。
“十五年前,赵正书也是这么想。”松柏涛嗤笑道。
“别给我提十五年前!”齐万生突然有些歇斯底里,“在第一医署,无良记者鹤星机带着你们解门的任务来采访我的时候,所有的表演我都不屑,他那天唯一说的一句人话我很认同,‘保持沉默可不对’!我已经沉默了十五年,太过煎熬,够了,我受不了了,我一定要说出来!”
“看来你铁了心要重提十五年前的旧事,再掀风云!”
“齐万生一辈子老老实实工作、生活,从来没想过害人!是你们逼我,把我的良心逼成了黑色,让我背上叛主求荣的骂名,害死了赵大学士,十五年活在痛苦中!你们这些罪不可赦的无耻匹夫,要么现在杀了我,要么……”
话还没有说完,一声闷哼,随后只听松柏涛阴狠道:“既如此,老夫成全你,有什么心愿未了,到地下去与你的主子赵正书说吧!”
你撒谎!
叶久意关闭音频,看着几次出手想打断播放的松柏涛与黑衣宰相,冷笑道:“如何?如果觉得不够,京机阁有整个事件经过的完整视频。松柏涛残杀齐万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休想脱罪!”
齐万生,十七年前任大学士赵正书的行政总助理、秘书室主任,是行政助理、秘书的领头者,安排、联络着除研究工作以外,几乎赵正书的所有事情。
松柏涛咬牙望着收起手机的叶久意,一掌杀了配合他表演、吓得面如土色的女子。
他虽然已记不清自己和齐万生到底说了些什么话,但音频里的内容绝对真实,也与事件过程相符。他想不明白,明明检查过,齐万生家里没有录音之类的设备,怎么会流传出这个音频,甚至还有视频,又落在京机阁手里。
他现在惧怕的不是杀一个齐万生,而是这个音频或者说视频爆出去,将会为他和解门带来什么,先不说王朝这边如何处置,就是……他不敢再想下去,双腿不自觉颤抖起来,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害怕过。
别说他,黑衣宰相也觉得浑身冰凉,却又冒出冷汗。
叶久意带来的摄像机,肯定是遮掩神通和人像双显,刚开始也确实是他与松柏涛逼迫叶久意不得不拿出证据,根本无法辩驳,完全没有退路。
就说赵正书那个老贼死不足惜,死有余辜,活该千刀万剐,偏偏研究出这些东西,让修仙者也无所遁形,专门打你的脸,不杀你杀谁!
“松护法,走吧,到了京机阁,咱们慢慢聊。如果相柱大人还有什么其他疑问,京机阁随时欢迎解门前来监督整个办案过程。”
走?
松柏涛看了黑衣宰相一眼,当然不能跟你走,先不说入京机阁必死无疑,就是家人该怎么办?如果可以跟你们走,就没必要杀这个女人灭口。
我又不是傻子,当然学齐万生,不仅自己要逃,还要叫家人躲起来,隐姓埋名,永远不要出现在大众面前。
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不是松家或者说解门承担得起,谁沾上谁死!京机阁真他麻一群疯子,终于开始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