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出去走走!”
“……又去打拳?”
戈渊一下面红耳赤:“我,我……”
“好了,你去吧。”叶婉清没忍住笑出声。
阴差阳错,戈渊出去没一会儿,汽车站里值夜的人过来了。
候车大厅里灯火通明,还有笑闹声,怎么着都会来人看一下,叶婉清也并没有因此觉得意外。
她是汽车站里的熟面孔,值夜的人来了,她过去解释了两句,收获了几句叮嘱,几句安慰和一个同情的眼神,然后就没事了。
想必明天这事就会传到很多人耳中,但也没谁能说她叶婉清夜不归宿,作风不正。
过了一阵,打完拳的戈渊带着一身汗意回来,叶婉清喊住他,拿出自己的棉手帕给他擦去额头上的汗珠,被他僵着身体一动不敢动的傻样逗笑,心里暖暖的。
他们这里其乐融融,有的人却辗转反侧。
清水县招待所。
王家夫妻白天就从牛角镇赶了过来,明里暗里打听了一天叶家的事情,晚上懒得回去,就住在这里了。
深更半夜了,赵燕没有一点睡意,听着身边睡着的王强那一阵强过一阵的鼾声就烦躁。
男人就没几个好东西,一点不为家里着想,不为儿子着想,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偏偏他每晚都能睡得跟死猪一样,压根不操心。
气不过,她用手肘捅了捅王强:“醒醒,醒醒!”
“干什么?”王强皱着眉头,睁开眼,又被赵燕突然打开的灯刺得把眼睛闭上,哈欠直滚,“深更半夜的不睡觉,你神经病啊!”
“你说我神经,我还不是为了你们老王家着急?”
“又怎么了?”
“就家宝和叶婉清的婚事,你觉得能成吗?”赵燕皱起眉头,“虽然说叶婉清年级大了点儿,没读书了,看着太瘦也不是个好生养的,但要是她能让家宝收心,我也勉强满意。”
“能成不能成,你明天去问叶家不就知道了?都这时候了,还神神叨叨!”王强嘟囔一声,翻转身背对着赵燕,显然没有再讨论的意思。
赵燕再推他,他直接一巴掌扇她胳膊上,声音里也带着火气:“消停点!再作,老子揍死你!”
想着之前几次被打的阴影,赵燕心惊肉跳,深深呼吸几口气,忍下了这股憋屈。
只是,她还是怎么也睡不着。
她的家宝今年十七,是王家的独苗苗,从小就被当成眼珠子一般呵护着长大,是个本本分分的好孩子。如果不是那个不要脸的小贱人勾-引她的家宝,他怎么可能做出那种错事?
小贱人肚子大了,怎么了?
就算生下了男娃娃,他们王家也只要孩子,绝对不会让那个小贱人进门!
叶婉清生得一副狐媚子模样,之前还跟小混混牵扯不清,年级又大了点,她是一百个不满意这媳妇儿。
可是,再一想怎么着叶婉清也有一门好手艺,会赚钱,据说手里已经有上千块了。要是她能靠着那张漂亮的脸皮子收住家宝的心,让他以后别往外去,那也不错……
想着想着,赵燕越发坚定,明天一定要把这婚事给办成了。
叶婉清一夜未归,叶家人根本没当一回事,反正之前也有这样的情况,不是都没出事吗?
直到第二天叶向党出门的时候,从别人口中听到叶婉清在候车大厅睡了一晚上的传闻,还听到有人明里暗里编排叶家的话,脸色才难看起来。
“那死丫头,简直是把我们的脸往地上踩!”刘丽珍气得午饭都吃不下。
叶向党也面色铁青,沉声道:“你等下就去把人找回来。给她钥匙她不要,家里有地方睡她不睡,去候车大厅瞎闹,这算什么事?让人看笑话!”
刘丽珍鲜少会不听叶向党的,可这次却不乐意了:“我不去,我丢不起那个人!那死丫头,现在根本不听我的话了,眼里根本没有我们做父母的!”
昨天在后勤部办公室闹的事,她也压根不敢让叶向党知道,那事只有更丢人的。
要是那死丫头一回来,说了出来怎么办?
“你不去谁去?”叶向党拧眉。
空气安静了一瞬,然后,两人一致看向吃饭吃得正香的叶明珠。
叶明珠抬起头,没心没肺道:“你们干嘛看着我?”
“你下午去找你姐,让她回家。”叶向党温声道,“你们姐妹从小感情就好,你小时候是你姐带大的,她最疼你,要是你去劝,她也能听进去一点。”
刘丽珍补充:“跟你姐好好说说,让她不要做的事情少做,不该说的话别说!”
“行吧。”叶明珠无可无不可的点头,又趁机提要求,“爸,你给我二十块呗!我看中一套衣服,没钱买。”
刘丽珍忍不住皱眉,念叨道:“你姐上月还上着班,你这月不是结了你姐的工资吗?钱呢,都花光了?你说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大手大脚的。”
那是二十五块,不是小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