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一边为着心里的忐忑不安,一边为着自己曾经的鬼迷心窍。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可能就是自私,不想自己得到的好处被分走,所以当时竟然做下了那么可怕的事情。
但是,那就是她最大的胆子了。
现在眼看着事情瞒不下去了,她也不敢再做什么事情去“弥补”,因为她知道,她以前能把事情做得天衣无缝是因为周鹏程信任她。
现在信任没了,她做得越多,死得越快,死得越惨。
要是老老实实认罪的话,说不定周鹏程还能看在这么多年相处的份上,看在她爹是为救他而死的份上不再多追究。
“看来,真的是你做的?”周鹏程叹了口气。
他没有问为什么。
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再想不清楚这一点,他又不是真的老糊涂了。
但柳寒梅能做出这种事情,也真是让他觉得不能接受。
曾经觉得这个养女是一个好孩子,懂礼孝顺又温顺乖巧,谁知道她背地里竟然做了这种事情?就算在意自己那点子利益,难道就不考虑考虑他思念妻子和儿子的心吗?
“你出去吧。”周鹏程像是一瞬间又老了十岁,挥了挥手,无力地让柳寒梅离开。
“不,父亲……”柳寒梅膝行到周鹏程面前,跪着仰头看他,泪水涟涟地恳求,“求你原谅我这次吧。我之前是鬼迷心窍,太自私才没有仔细去找弟弟的下落。可是现在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会做一个好姐姐的。”
“我不争不抢,您就算什么都不留给我,我也没有一点怨言。求您了,不要赶走我。”
“就当是……”柳寒梅死死咬了咬没有血色的嘴唇,狠了狠心开口,“我父亲为救您而牺牲,您也把我给养大了,我原本也不应该再多嘴……可是,我真的不想再没有家了。”
说着,柳寒梅脸上又滑下一串泪,看着非常的可怜。
可惜周鹏程却并不是好拿捏的性子,相反,他还非常厌恶别人在他面前玩弄心机。
“你这是在要挟我?”他问。
“不是,不是……”柳寒梅连忙否认。
“原来这么多年你一直觉得你父亲是为救我而死的,我是因为愧疚才收养了你?你父亲当年是怎么死的,你去问你韩伯伯就清楚了。”周鹏程闭了闭眼,“至于我们之间的父女缘分,就到这里。你现在也结婚成家了,也不用再让人看着了。”
柳寒梅如遭雷击,怔怔地跌在地上,像是一瞬间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你出去吧。”
“……是。”难堪地擦了擦脸,回过神来的柳寒梅带着一颗冷透了的心从地上爬起来,狼狈地拉开房门出去。
房间里,周鹏程叹了一口气,心里也极不舒服。
之前赵卓然就知道戈悦的身份有些不对劲,但因为尊重周鹏程的**,没有交代他并没有自作主张地去查,所以没有在这一块儿使劲。
如今周鹏程有交代,他连夜就开着车往清水县去了。
在附近明察暗访了一个多小时,赵卓然就用大团结开道,把戈家过往那点子事情给问了出来。
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赵卓然在车上抽了好几根烟才上车,不知道要怎么把实情告诉周鹏程才好。
之前那十年,是最黑暗的时间,多少人家因为无情的批一斗而妻离子散,多少人因此飘零流浪、家破人亡。
像周鹏程这样能硬一挺着活下来,还能在有生之年找到亲人的,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赵卓然狠狠一拳砸在车上,难得暴了一句粗口:“去他娘的不容易!”
他看起来斯文冷静,但身为军人,怎么可能没有血性?
不过是隐藏得好罢了。
那十年的错误影响了无数人,也颠覆了不少家庭,周鹏程只是其中一个……可是,之前他就痛恨那十年的经历让他失去了母亲,现在更痛恨了。
这边赵卓然在清水县问过去的事情,在富源村的戈渊也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
有王胖子妈在村子里坐镇,这点小事还不至于瞒得过戈渊。
戈渊知道了赵卓然查戈悦的事情,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气得一脚踹翻了路边的土疙瘩。
他眼神沉沉地回了家,一直在家里等着的叶婉清连忙迎了出来。
“渊哥,这么晚是谁打电话过来呢?”
“你怎么站在外面?”戈渊连忙快走几步冲到叶婉清面前,见她身上批了一件外套,手心也是热的,这才没有那么紧张。
他回答叶婉清的话:“是王胖子妈打来的,说是赵卓然今晚去了清水县,呵……那些人还真是迫不及待,把我这儿当成坏分子调查了吧?!”
“可能就是想弄清楚小月亮的来历……”叶婉清安慰了一句,心里也有些忐忑,安慰不下去了,“不管如何,他们要是想要对小月亮做不好的事情,我这个做嫂嫂的都不答应!”
她心里有些烦。
前世戈渊这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