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家过年,腊月初就开始准备,断断续续,也要准备一个来月的。当然过了小年儿,差不多也就要结束了。不过陈清风这生意的,倒是这个时候才开始。
他几乎是每天出门,一直持续到腊月二十九。
腊月二十九卖完最后一批蛋糕,陈清风这年前的买卖,也就彻彻底底的结束了。
这头儿跟陈大娘算好了钱,那头儿又跟苏小麦算好了钱。两边都难掩高兴,陈清风倒是实实在在:“娘,您过年可得给我包个大红包哈,要不是为了钱,我这哪里至于这样大冷天的见天儿往公社走,这日子也太遭罪了。”
陈大娘不给他一个眼神儿,揣着钱嗖嗖的进了屋。
没一会儿,探头说:“那个啥,你那什么,过完年你去给这钱都换成粮食。”
陈清风靠在门上,懒洋洋的:“咋又是我。”
陈大娘:“你最鸡贼,不找你找谁?行了,去炕上暖和吧。”
陈清风撇撇嘴,对她娘的评价很不满意,怎么就是鸡贼了?他这是人比较精明,难道也有错吗?他扫了一眼几个哥哥说:“过完年你们去。”
说完就爬到炕上躺着了。
陈家几个兄弟:“……”
陈清风:“我太难了。”
“你可收起你哪一出儿吧。弟妹吃这套,别人可不吃。”陈二哥蹬了蹬弟弟的脚,说:“这蛋糕,城里真这么好卖?”
他这纯是好奇,如果让他去卖东西,那么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陈清风摇头,说:“要说好卖,那是真的很好卖;要说不好卖,也是真的不好卖。看你能不能好对地方,找对合适的人。你晓得的,就算是城里也有穷有富,而且你得会看,哪些人看着就不像是啥省油的灯。这样的人,距离十万八千里。”
陈加几个兄弟都瞪大了眼睛听着,十分的好奇,城里那些事儿对他们实在是太遥远。
陈清风:“像是我前天去城里就遇见一个三八,威胁我便宜卖给她,不然就举报我。不过,我也没客气就是了。但是这事儿也分怎么说,虽然我没客气,但是昨天总归是不敢去那个地方卖了。毕竟太不安全。”
听到这个,几兄弟咋舌,“咋还有这样的事儿?”
陈清风嗤笑:“这种事儿多了,不要脸的比姜婆子和王红花他们都不遑多让的。”
提起那些人的,他冷笑一声:“那几个老婆子怎么个情况?最近没闹妖儿吧?”
陈家几个兄弟立刻兴奋,陈四哥说:“闹啥啊?最近他们几家都得打的厉害。先头儿大家都收了自留地,他们家也想收来着。几个老太太都不肯,结果真是颗粒无收。你当这事儿的能好?还不得闹起来?我还过去看了两场热闹呢。”
陈清风冷笑:“活该。”
“你们说什么呢?”
陈清北提着一只野兔进门,陈家人:“呀!”
陈清风:“哎不是,哥,你牛啊!”
陈清北失笑,他把野兔交给陈大娘,说:“我技术可以吧?”
“相当可以。”陈大娘喜滋滋的看着野兔,虽然瘦是瘦了点,但是这也是一只兔啊!那可是实实在在的肉,陈大娘由衷的感慨:“你这出门当兵,可真是比以前强多了。”
陈清北虽然并不懒惰,但是要说像现在这样结识能干,那也是没有的。
可以说,部队是相当锻炼人的。
陈清北也很骄傲的:“那是当然。”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儿了,你也别出门了,好好休息一下。”陈爹娘已经开始利落的给兔子剥皮了。她看着已经坏了的兔毛,可惜的很:“这不能做手套了,不过也不浪费。”
农家里没有什么浪费的,就算是不好了的,也可以攒一攒拼接在一起,做个袄子或者垫子什么的,皮毛的东西,最暖和了。
“五哥,你来。”
陈清北进了门,看他小弟缩成球,问:“怎么了?”
陈清风笑嘻嘻:“五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给我们讲讲部队的事儿呗?”
陈清北:“部队有什么可讲的?不如你们讲讲村里的事儿吧?这一年没回来,感觉村里变化挺大的。”
“一年啊,那还能一点变化也没有?村里人有啥意思。”
兄弟几个都围坐在炕上,唠了起来。
而此时,姜甜甜正坐在自己屋的炕上数钱呢,这几天陈清风每天出去卖东西,早出晚归,总归是收获喜人。他们跟苏小麦平分,这边也分了一百七十多块钱。
一共才六天的时间,他们就分了这么多,姜甜甜觉得超级兴奋的。
果然这个时候啊,只要能够拼一点,就会多赚钱的。
姜甜甜把钱来来回回点了五遍,又把自己原来的存款拿出来放在一起数一数。
嘻嘻。
三百二十块钱。
姜甜甜觉得,自己真是超富有的!
果然,不管是在什么时候,她都是最有钱的甜甜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