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叫起了屈来。
这一声叫嚷,立刻就提醒了其他人,顿时间,整个院子里喊冤声响成了一片,所有人都叫嚷着,说自己是安分守己的良民,从未做过什么违法乱纪之事,为何官府会突然不问情由地前来拿人。
陆缜在进门之后,就一直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些犯人,直到他们叫嚷了好一阵,其他那些官兵也忍不住看向自己时,他才缓步走了上去,最后把目光落到了薛信的身上:“薛香主,事到如今你还想要用如此拙劣的手段来为自己开脱么?”
听到对方一语道破了自己的隐藏身份,薛信的心里便是一紧。但他的面上却依旧是那副委屈和冤枉的表情,说道:“这位大人,草民确实姓薛,可只是这薛家车马行的东家,可不是什么香主……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本官或许会认错了人,但你们白莲教自己人却绝不会说错话。”陆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而且这里还藏了如此众多的兵器,你敢说你这里没有问题?”其实这话既是对薛信说的,也是对周围的其他人所说。
果然,一听这话,大家脸上的疑惑才少了一些。是啊,普通良民家里怎么可能藏下这么多的兵器呢?
薛信脸上的慌乱只是一闪即逝,随即便道:“大人容禀,我这车马行走的是远道生意,有时候还会押送不少值钱的货物。虽说如今天下太平,可也难免有宵小盗匪横行在外,所以我们这里便多备有兵刃。可是,我们都是本分之人,可从未想过拿着这些兵器为非作歹,刚才一旦认出是官军进门,草民等虽然手拿兵器也不敢有丝毫的反抗,还望大人明鉴哪。”
官军们刚起的一点疑心又被他这么番说辞给压了下去,毕竟事实摆在眼前,要是他真是什么贼匪,刚才又怎会如此轻易就束手就擒呢?
“当真是好一张利嘴,倒是失敬了。”陆缜冷笑一声:“可任你舌灿莲花,依然难改你乃白莲教逆贼的事实。早已有你教中之人把一切都交代出来了。”
听到这话,薛信的脸上依然保持着冤枉的表情,心却直直地沉了下去。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利津那里没能成事,一定是早前走漏了消息,然后伍仲年他们被官府的人给拿下了。而更让他感到无法接受的是,一向对圣教忠心耿耿的伍仲年居然出卖了自己,把自己的身份给透了出去。他所以会如此肯定,是因为利津那里就只有伍仲年知道自己的特殊身份。
可到了这时候,他所能做的也就只剩下拼命否认了。所以即便心里一阵不安,他还是摇头道:“大人在说什么草民是半个字都听不懂,草民是冤枉的哪!”
见他真是横下了一条心,不见棺材不落泪,陆缜只得哼了一声:“看来你是非让本官拿出实证来才肯认罪了。”
“草民是清白的……”薛信的回应依然如故。
“屈千户……”陆缜突地回头招呼了一声。一直跟在他左右的屈工亮赶紧凑了上来:“大人有何吩咐?”
“就本官所知,只要是白莲教逆贼的巢穴,都会供奉上无生老母和弥勒佛的神像牌位。既然这位薛老板不肯招认,那你就派人在其中搜上一搜,也好让他死个瞑目。”陆缜当即吩咐道。
“是。”屈工亮立刻答应一声,然后把手一摆,下令让自己的人进屋子翻找线索。
“你们可仔细了,说不定哪个角落里就有他们布下的暗格密室,不可错过任何的线索。”陆缜又叮嘱了一句。
而听到这些话的一干白莲教徒此时的脸色都齐刷刷地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