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笑
“你”朱子筇气得耳鼻喷火,一巴掌甩向丫鬟,可最终还是没舍得把巴掌糊在粉嫩的脸蛋上,摇头哀叹一声,狠狠拍在自己大腿上,瞪着丫鬟气怒问道:“你去他家抢什么啊?我是缺你吃了,缺你喝了,还是缺你穿了?!”
丫鬟听出了自家公子话语里的极度愤怒和怨怼,知道自己必然是闯了大祸,当即吓得浑身颤抖,扑通一声跪下,脑门磕在地上,眼泪哗哗往下流,呜咽道:“公子,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请您狠狠责罚奴婢!”
“把你的眼泪憋回去!说,你去韦家抢了什么东西?!”朱子筇喝问道。
“奴婢想去抢韦三公子手里的那幅东芝先生的真迹。”丫鬟憋着泪水答道。
“该死!”朱子筇一拳捶在大腿上,郁闷道:“我确实是喜欢那幅鸟飞天仙图,可也没让你去抢死人的东西啊。你啊你诶”
朱子筇歪头重重一声叹息。
这幅东芝先生的《鸟飞天仙图》真迹,他和韦自知只提了一口,想让韦自知用这幅画抵那五万两银子,可是韦自知没答应,哪想到竟然被丫鬟记住了。以至于她得知韦家灭门后,就跑去想帮他把这幅画弄到手。
有些事好似早已注定,躲是躲不掉的。
“哎”朱子筇摇头苦笑,道:“丫头,咱俩可能要被你给害死了。听你语气,你似乎并没有抢到《鸟飞天仙》,那你抢到什么了?说出来听听,让我看看咱主仆二人的命值多少钱?”
大前天夜里,于家被厉鬼灭门,第二天韦家得知消息,立刻派人去于家抢掠财产,结果当天夜里韦家就被厉鬼灭门。
朱子筇本来并没有多想,只不过是想感叹一声世事无常祸福难料,可突然间一个念头在他脑海里出现,于是他问丫鬟城南洪家是不是也被厉鬼灭门了,丫鬟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而同被厉鬼灭门的洪家,也和韦家一样,有派人去于家抢掠财产。
同是抢了别人家的东西,同是当天晚上就被厉鬼灭门。
这是巧合吗?
朱子筇好想说是巧合,可直觉告诉他这绝非巧合。
所以他在得知丫鬟有去韦家抢东西后,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陷入到极大的恐慌和害怕
当中。
丫鬟起身走到衣柜旁边的储物柜,打开柜子从里面端出一个不大的暗红色方形锦盒,走回到朱子筇面前重新跪下,道:“奴婢去的时候他们已经把值钱的东西抢光了,奴婢没找到《鸟飞天仙》图,但是在韦家主卧床腿底下的地砖下面发现一个暗格,暗格里藏着这个锦盒。奴婢猜测里面肯定是好东西,所以”
朱子筇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道:“所以就没着急打开,等着你家公子睡醒后一起分享惊喜?”
朱子筇边说边接过锦盒,上下前后打量了一番,发现就是做工精致了点,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用一把小巧的铜锁锁住,似乎也不难开。他抓住铜锁,真元力鼓荡,咔嚓一声,轻易就把铜锁锁柱捏断。
打开锦盒,主仆两个都不禁愣了一下,本以为里面盛的是什么稀世珍宝,万没想到锦盒里只有一张纸,一张普普通通,只有手掌大小的纸片。纸片上有一道歪歪扭扭的线,就像蚯蚓爬的似的,没有头尾,没有字解。看得主仆二人一脑门问号。
丫鬟盯着白纸,嘴一撇,眼泪哗哗地往下流。心里委屈。要知道锦盒里是这么个玩意,她还不如抱块地砖回来。
朱子筇盯着纸片看了一会,实在看不出什么门道,便把纸片放回锦盒,随手扔到床上,起身走到床尾墙边,取下悬挂在墙壁上的长剑。
当啷!
房顶的瓦片突然响了一下,似有东西在房顶走动,主仆二人当即头皮发麻,汗毛乍竖。
“嘘!”朱子筇朝丫鬟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指了指油灯,示意丫鬟去把油灯灭了。他悄无声息地拔出长剑,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向窗边,手指在舌头上蘸了点唾沫,在窗纸上戳了一个洞,顺着小洞往院子里看去。
淡淡的月光透过空气里的白雾洒落在院子里,静悄悄一片,什么都没有。可就在他要把目光收回时,一道黑影突然从房顶跃下,像一只大猴子,轻盈地落在院子东侧的墙头上。
就着月光,朱子筇虽然看得模糊,可还是被黑影的可怖样貌吓得差点大叫出来,他猛地用手捂住嘴巴,只觉头皮下面似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尾椎骨顶上来的寒气,快要把他背脊的皮给鼓起来了。
那可怖黑影蹲在墙头上,忽然
扭头看了过来,那几近滋出眼眶的眼珠子在夜幕里射出幽幽绿光,它一侧的嘴角勾了起来,露出一个森冷的诡笑。
朱子筇吓得呼吸都停滞了,他知道,墙头上的怪物看见他了,那恐怖的诡笑是冲他笑的。他的心早已顶到了嗓子眼处,砰砰砰,如擂鼓一般猛烈跳动。然而就在他以为墙头上的怪物就要扑过来时,它竟然纵身一跃去了院墙东面的人家。
“他家今天是不是也去韦家抢东西了?!”朱子筇一把抓住丫鬟的肩膀,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