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薛国观这样的文官,自打当官以来就没怎么见过放炮,近距离用肉眼观察的机会更是从来没有,这下来个十连发,着实让准岳父吓得不轻,感觉双腿发软,走路都有点跛脚。
对孙传庭和洪承畴这样的统兵都帅来说,这种事早就司空见惯了,而且恨不得爆炸威力越大越好,这样才能克敌制胜,这其貌不扬的迫击炮确系一款不可多得之利器。
为了给自己的老丈人和没见过阵战的文官们压惊,也是庆贺紧急赶制出来的样车与迫击炮都通过了测试,某太子破例允许中午每人可饮一碗酒。
但不可多饮,下午还要去看看殿试的情况,喝得摇摇晃晃,说话都大舌头的话,让生员们瞧见,都以为朝廷大员都是一群酒鬼呢。
眼下无需开朝会,但也是工作日,由于京营发生叛乱,预定的休息日被无限期推迟,所有在京城内外驻扎的部队都全天候处于待命状态,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突变。
城内搜捕茶商的行动还在继续,不是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就是被弓箭射伤的跑路者,某太子规定只能生擒之后带回去审问,不能当场击毙,否则就是杀人灭口,私吞家财了。
对于那些冥顽不灵的茶商,幺鸡不对其抱有任何的同情与怜悯之心,这么有钱还一毛不拔,整个大明只能有一只“鸡”,忤逆圣意的“铁公鸡”都得死。
“殿下,补缴齐五十年偷逃税款的十五位茶商求见!”
杨进朝等到太子是晚饭,才禀报这件事,免得影响到主人的食欲。
“……嗯,宣吧!”
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茶商,真是不见厕所不口渴呀,就是一群欠收拾的货,这不都老老实实了么。
“草珉叩见太子殿下,祝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们干别的不行,说这贺词可溜了,十五个人竟然说的整整齐齐,就跟某些演唱组合似的,一点都听不出弦外之音,该不会是事先排练过吧?
第一批有五人补齐了税款,见到他们被狱卒释放了,马上就有人跟进,于是又有十人释放,其余的再想照搬就来不及了。
因为某太子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多茶商,数量太多不好管理,就这十几个就足够用了,再多就是给自己添堵了。
“行了,看来尔等也都是明白事理之人,懂得进退取舍。既然愿意听从本宫劝解,本宫就无意追求,从下月开始,今后商税为十税二,尔等均须照实缴纳。”
幺鸡也没让这些苟且钻研之辈马上起身,在东宫有资格坐着的,都是朝廷的重臣,有资格站着的,不是内侍宫女就是总兵侍卫。
这些卖茶叶的,还曾经胆大妄为的偷逃过巨额税款,先跪一阵子吧,也好清醒一下头脑,免得再犯傻。
“敬请殿下过目!”
杨进朝毕恭毕敬的呈上一个册子,里面是这十五人家里所补足的税款,最低的有五万余两,最高的逼近二十万两。
有的同行也许会比这多得多,不过他们没机会交了,全家都被厂卫们给“啪啪”了,算是死有余辜。
“草珉定当本本分分,守法经营!”
“草珉从今以后,万不敢偷逃税款!”
十五家茶商总供缴纳了一百三十多万两银子,虽然里面可能仍旧有所隐瞒,办事人员还有从中渔利的部分,某太子也不打算继续追究了。
幺鸡将册子递还给杨进朝,示意他传阅给朝臣们瞧瞧,看过银两金额的大臣都是一副触目惊心的模样。
还有一张清单,是各家购买的紫金债券数额,算是给太子个人的“投名状”,五万两起步,没有上限,最高的一家居然买了三十万两,这是真有钱呢。
所有茶商买的都是十年期的,不过谅他们到期也不敢取出来,连索要利息的念头都不会有,一换一的话,谁取出来银子,谁就要把自己的脑袋送进去。
幺鸡看完了纸上的内容,又见到奴颜谄媚的茶商们的刻意迎奉,便轻笑一声,随手拿起身边的茶杯说道:“呵呵!本宫想来宅心仁厚,慈悲为怀,轻易不会严厉惩处,但某些人也不要以为本宫软弱无能。从今往后,尔等之中,谁若是阳奉阴违,继续愚弄本宫,本宫就让厂卫帮谁吃下这个茶杯,让此人知道,‘瓷杯为怀’的意义所在!”
某太子打算今后每年光茶税就要收足一百万两,如果达不到这个目标,那就抄茶商们的家,死活都要抄出一百万两,总之不管使用任何办法,都要从茶叶买卖里榨出一百万两出来。
“啪~!”
说完就将手里这个茶杯扔了下去,摔在地上,碎成大小不一的数十块残片,将跪在地上的茶商吓得直哆嗦,那惊恐表情就跟上午首辅大人见到爆炸时差不了多少。
诸位大臣都对“慈悲为怀”的新解很是错愕,但一想到茶商偷逃的税款也就释然了,眼前的这些只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被查抄的部分才是真正的大头。
“当然了,本宫也不会一味的打压尔等,经商逐利,无可厚非。只要尔等今后本分贩茶,自然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