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颗被乙邦才寄予厚望的手榴弹却并没有炸到猎物,不偏不倚,正好磕到一根被焚毁的房梁上弹偏了,以至于布延硬是逃过一劫。
否则按照乙邦才的投弹技术,手榴弹应该大致会落到布延周边不足两步的距离之内,真是天不遂人意啊!
“干!继续追!”
别说眼前这三五十只狗鞑子,就是多达上百人,也未必能拦下乙邦才的特种部队,连发枪打出来的子弹就是给主动送死的狗鞑子准备的礼物。
“跑啊!狗蛮子疯了!”
见到狗蛮子手里的长短二铳居然能够连续发射,这可是把负责阻击的披甲兵都给瞎坏了,连骁勇善战的八旗兵都觉得无法抵挡。
要说鸟铳是单发的,即便有那种可以烧穿骨头的弹丸,凭借速度优势,也能硬抗下来,然后与狗蛮子短兵相接。
可一旦鸟铳变成了连发,一股脑打出来好几发,每狗蛮子还都装备了此款利器的话,那决计是甚难抵挡了。
如此之多的子弹打过来,总有一两发能穿透甲衣,打进皮肉,这就坏了,打进来便会开始燃烧,直至烧穿骨头。
众人适才发动冲锋时,就是被这种奇葩弹丸以及多如冰雹的炮弹和爆炸式棒槌给砸回来的,数千人冲过去,死伤超过半数。
见到冒着青烟的尸体,不断哀嚎的同伴,内脏被轰出体腔的惨状,所有清军士兵都被吓得毛骨悚然,悉数无心恋战了。
固守原地的话,最多只挨炮弹而已,一旦冲过去,那狗蛮子装备的所有火器都会往自己身上招呼,这谁扛得住啊?
眼前的这伙狗蛮子手里的武器更是罕见,居然能够连续射击,纵使只有二十人也能轻松打得他们屁滚尿流。
晚滚不如早滚,早滚早能保命!
滚晚了就变成尸体,再也没办法滚了!
“啪啪啪啪……”
可是特种兵对拦路的狗鞑子是不会心慈手软的,向着溃败的敌兵后背不断开火。
适才要不是这些混帐玩意挡住去路,猎物岂能从嘴边溜走?
一只梅勒章京可是五万两起步,足够每个人分一百两银子的。
众怒之下,特种部队顺势发动掩杀,又先后毙伤了十余个敌兵。
等冲出院子,只见更为开阔的一大片废墟里,从东边败下来上百个披甲兵。
布延已经不知去向了,这还怎么抓大鱼啊?
“在那!给我上!”
乙邦才急忙扫描了一下战场上的敌人,专找穿灰色衣服,切甲衣较为高级的货色。
果不其然,布延就混在人群里,打算来个混水摸鱼,好逃过这一劫。
让五万两银子长腿跑了?
门也没有啊!
你只要还在城里,哪怕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为了这笔巨款,就算动员数百壮丁挖掘也在所不惜!
布延跟着人群穿过了武定侯胡同,来到了大乘庵以东的一处废墟里。
“主子,洞口就在前方!”
“甚好!速撤!”
布延再也不想呆在这个鬼地方了,尤其是不想碰到适才那群比巴牙喇还可怕的狗蛮子。
用手里的连发式鸟铳在片刻工夫里便杀了数十个披甲兵,这简直就不是人啊!
在遇到这群歹人,自己焉可活命?
还是溜之大吉为妙!
事已至此,也无需顾得上颜面了,先跑出城去再说。
此番败便败了,大不了以后择机找补回来便是了。
从事才遇到的溃兵来看,想必鄂莫克图所部发动的反击也失败了。
那北边的觉罗巴哈纳与觉罗拜山,以及自己的上司叶臣所部的形势恐怕就急转直下了。
但自己率部已经尽力了,狗蛮子的火力太过猛烈,绝非人力克敌,是役非贪生怕死的有心之过。
大家都败了的话,届时法不责众,皇上想必也会网开一面,布延此时想的更多是自己的后路的事情。
“唉?岂会无人?”
等跑到洞口,布延还觉得奇怪,除了一地的死尸之外,根本就瞧不见一个像样的活人,不禁开始纳闷起来。
“轰……”
忽然飞过来一枚炮弹,正中还在猜测的布延!
不论是汉军还是八旗兵都不傻,先过来的人都已经死在这了。
后过来的见状自然不敢轻易靠近了,因为此地靠近城头,守军的大炮就瞄着此处。
专打准备下洞之敌,遍地的弹坑与死尸便是最好的证明。
“啊……我的腿!”
布延骤然倒地不起,往下一看,膝盖已下已经变成了血淋淋的断肢。
小腿连着脚都不知道飞到何处去了,就剩下钻心的疼痛在持续的折磨着他。
布延满头大汗,被伤痛弄得咬牙切齿,可仍旧无济于事。
“轰……”
此时第二枚炮弹骤然赶到,将企图搀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