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将领们的命令,每家、每户、每处宅院,不论是否过火,只要能进人,便要搜查一番,以免被贼兵逃过。
官军从四向城墙边上开始,对内城的所有院子与建筑,进行拉网式搜查,不给贼兵任何可乘之机。
降卒在前带路,后面是比他们先行投降的“前辈们”,然后是官军的鸟铳手、长枪兵、弓箭手、刀盾兵。
看上去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在一些较为宽敞的街道上,官军还将小型佛郎机炮车摆了上来,都是装好弹药,随时可以开火的。
“弟兄们!给额杀!”
“额等须将功赎罪!”
新降士卒的头上都系着白巾,算是区分敌友的识别标志,没有戴白巾的便是敌人了,不论先前关系多好,一律先砍了再说。
“唉?反水啦?给额杀!”
遇袭的贼军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自己人居然跟自己人厮杀在一起,见到对方全部头戴白巾,便明白他们已然变节了。
不过城外的降卒兵力较少,大部分人已经被官军马队给收拾掉了,此时入城纳投名状,面对的是比己方多得多的贼军。
很快,降卒部曲便被杀得大败,只能由降将的部曲顶上。结果由于前面的人纷纷掉头溃逃,前来助战的部曲还被这些降卒给冲散了。
场面立刻混乱起来,本来进城是要消灭城内残余的贼军,却被对方杀得大败,真是惨不忍睹。
“狗官兵又来了!”
“弟兄们莫怕!给我上!”
“狗官兵不堪一击!杀光他们!”
城内的很多贼兵还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见到身着甲衣的官兵,还以为对方是从没着火的地方新冒出来。
既然狗官兵已经被杀得溃不成军了,那眼前这些人也就是摆摆样子,吓唬自己而已,都是些外强中干的货色。
在破城之后,贼兵一路追杀,早已对官兵没了惧怕之心,都要痛打落水狗,以解心头之恨。
数百贼兵听到号令,便沿着街道向官军冲杀过来,这时候还来送死,那爷就让尔等随了心愿好了。
“趴在地上,不准后退!”
“放箭!放鸟铳!”
面对死到临头的一群贼兵,官军没有丝毫的退缩,他们就是来收庄稼的,既然前面的废柴不顶用,那就轮到自己上阵了。
不论是降卒还是降将所部,在火器与弓箭面前,一律不准后退,不然会冲乱官军的队伍,想活命,便立刻得趴在地上,否则刀枪皆无情!
“速速趴下!”
降将的部曲一路上跟着官军混得较熟,也知道些许配合,听到对方的喝令,便很是机灵地且不要脸地趴在地上了。
但紧随其后的大量降卒却全然不听命令,继续向官军所在的位置冲过来,结果便是被鸟铳与弓箭大片的撂倒在地。
“狗官兵疯了!杀额等!”
“额等不干了!”
“杀狗官兵!”
见到同伴纷纷中箭中弹倒地不起,侥幸活下来的降卒顿时怒不可遏,在街头便决定复叛了。
狗官兵拿自己不当人,那就休怪自己翻脸无情了,再当义军,痛杀狗官兵,然后在城内吃喝玩乐,岂不是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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