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轻发落的待遇,案件走的也是厂卫这边,与三法司无关。
若是被监视之人确有不法行为,一旦证据确凿,核实之后,线人还会领到一笔相当可观的奖励。
城内城外,三教九流,全都有厂卫的眼线,而且希望成为眼线的人就更多了,都是想要巴结攀关系的。
“此衣比裘皮廉价,保暖却堪比裘皮,若是可以贩售,必将惠及万珉!臣家人尚缺冬衣,遂欲购买十件!”
作为准国仗,拍准女婿马屁是首辅薛国观的头等大事。
成为国仗之前要拍,成为国仗之后也要拍。
这已经成为薛国观终生不能放弃的事情了。
首辅一年可入五千两以上的银子,而且无需上税。
可到这么多钱,薛国观当然要想办法再还回去一些。
再说作为首辅,他带头购买,才能起到示范作用。
让其他人抢了先机,他心里也不会高兴。
冯铨先一步来到东宫,想必已经买了不少,薛国观自然不能再落后于他人了。
“殿下,此衣若是可以大量采购,得以装备王师将士,必可安然过冬!”
王家彦又想到了为各部人马购置衣服,上次买军靴,可是被李侍问给否了,为此他还耿耿于怀。
三两银子一件,说高不高,说低不低,但总比六七两一双的军靴便宜不少,户部再行推脱就不对了。
“若是兵部采购上万件,每件按成本价二两销售,还可免费加厚肘部、肩部等易磨损的部位的布料。”
这已经是最低价了,再低的话,那就是赔本卖吆喝了。
某太子还没善良到为朝廷养人马的地步,自己钱还得养活自己的狗腿子呢!
“殿下,非臣不愿意为将士们购置。只是一件耗费二两银子,若是采购十万件,甚至二三十万件,对户部来说,也是件难事啊!”
李侍问对这个价钱已然不满意,起码要打个五折才行啊!
“哎呀!李爱卿有所不知,一只鸭子身上就一身毛,制作一件羽绒服,至少需要六到八只鸭子,体型小的话,便需要十只以上。而且并不是所有鸭毛都可以做为羽绒,带有大梗子的两翼羽毛就不行,因为会戳到布料,让穿着者感到无比难受。诸位爱卿可以仔细抚摸布料,是不是感受不到有羽梗的存在?这便是原因所在。若是爱卿还嫌贵的话,大可以自己做一件,看看成本究竟如何。再说兵部和户部能够提供布料和羽绒的话,本宫收些加工费即可,加工一件羽绒服仅需一钱银子,如何呀?”
想还价?
哼哼!
没门也没窗户!
“哦!对了,适才忘了说。做羽绒服,要么用鸭毛,要么用鹅毛。不能用鸡毛,鸡毛没有保暖效果。用鹅毛的话,成本比鸭毛更高!羽绒并非从鸭子身上拔下来就能塞进布料里,还要经过筛选、洗涤、消毒等步骤,所谓的‘加工’不可是仅仅用针线缝好便大功告成了。”
在忽悠这方面,某太子绝对达到了五星级的水平。
让李侍问去当裁缝,八成这货是不会乐意的。
真作出一件成本超过某太子定价的羽绒服,那乐子就大了。
“……”
被太子爷这么一解释,李侍问也就难以继续辩驳了,想来也是先前自己有些想当然了。
莫说这羽绒服,即便是棉服,也不是用棉花直接往里塞的,还是需要细心筛选的。
在王家彦看来,能让太子爷直接降价一两银子,已经算是取得了很大的成功了。
算运费、加工费、布料费,一件羽绒服二两银子还高???
户部又不是没钱,既然有钱,那就必须得花才行。
兵部索要银子不是给自己花,而是给广大将士们添置衣物。
若是因为天寒地冻,缺少冬衣,而致死致伤,届时将士们是不是要去户部讨个说法呢?
这个责任让李侍问来承担,他承担得起么?
用全家人来抵命,都抵不了吧?
“姑且先行为各部马卒采购一万件,待穿着无恙之后,再行逐步采购如何?”
李侍问只能退而求其次,能少花尽量少花,不然十万件都打不住。
“如此也好!”
王家彦遂作出了妥协,一步一步来吧。
只要马卒先穿上,步卒和炮手么看见也会索要。
届时各部施加的压力一大,户部就不能断然拒绝了。
“殿下,臣有一事不知,为何不继续为王师各部购置棉甲?”
既然采购羽绒服的数量远远满足不了需要,王家彦还打起了棉甲的主意。
“棉甲若不是内置双层,甚至三层铁片,不论是箭矢还是铳弹,都可以将其射穿。王师将士穿棉甲,却不能防身,亦是在关外屡战屡败的根源之一。若是在棉甲之外再穿铁甲,采购成本岂不是比羽绒服加铁甲之和更高?更何况洗涤棉甲当须拆开内置的铁片,十分麻烦。而羽绒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