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笑容缓缓的退去:“进来说!”
片刻时间之后,谷蠡单于也是一脸凝重之色:“这么说,太子是真的打算把草原彻底纳入到了大汉的版图之中去?”
“你想过没有,如果太子也把这无尽的草原划分为郡县那种级别的分区,到时候,把牧民固定在草地上放牧,我们这些匈奴王族,还有什么权威可言?”
谷蠡单于眉头紧锁:“可是,你觉得我们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难道,我们就什么都做,任由这一切发展吗?”
大祭司面露绝望之色。
谷蠡单于摇摇头,端着方才喝剩下的残酒,他看着牛角酒樽,目中越发失落:“不这样做,我们又能如何呢?当年为了让左谷蠡王部和右谷蠡王部合在一起,我那么大的耻辱都忍了下来,难道现在还有什么觉得不能做的事情吗?”
“可……这不一样啊!”大祭司痛苦的看着谷蠡单于:“至少,你还是谷蠡王,可一旦这些事情真的做下去了以后,别说你做不了谷蠡单于,就是谷蠡王,也一样做不了的。”
“太子不会杀我的。”
谷蠡单于站起身来,他把牛角酒樽中残余下来的酒水全部倾泻在地上,随后转过头来看着大祭司道:
“我没有任何威胁,对于太子来说,冒顿才是真正的敌人,我或许有自己的野心,可是我只想要让我的族人过得好一点,这也算野心的话,那这就是我的野心。”
“我的好兄弟,你不用再劝说我任何事情,就按照太子吩咐的去做!”
大祭司默默地叹息了一声,随后他的肩膀就像是塌陷下去了一样,他的精气神都像是一瞬间散失得干干净净。
可是,等到军中的军卒来报,说是奶妈营校尉萧禄已经派遣人过来找他的时候,大祭司又把腰背挺直了起来,他翻身上马,看着那人,平稳的说道:
“带路,我要先去见过太子,然后再去接手粮秣,带那些走了狗屎运的人来这里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