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海盗们发射的炮弹是以数量为收割目标,而非军衔,不然巴贝尔少校就会成为大员地区阵亡的最高级别的军官了。
他打马扬鞭,让坐骑以冲刺般的速度飞奔进了堡垒里,从而避免了被烈焰烤熟或者被铁钉穿刺的“奢华享受”。
可身后步行的士兵和珉兵们就没这么幸运了,大范围的溅射型伤害是无可躲避的,仅有头盔和胸甲的士兵也仅仅能够守住自己的主要部位而已。
手持盾牌的珉兵或许还能好一些,只有进攻型武器,譬如火绳枪或者一根长矛的家伙,只能用祈祷的方式来祝福自己能够得到好运的垂青了。
只要尝过一次苦头的家伙就会明白,漫天飞舞的钉子比任何弹丸都要可怕几十倍,完全是防不胜防,任何人都不可能做到从头到脚,全方位防住这种小东西的穿刺伤害。
即使戴着头盔,穿着胸甲,四肢也会被铁钉无情的贯穿,打穿还是好的,就打进去之后,怕留在骨头里了,弄不出来的话,那可真是会痛不欲生的。
扬森上校派来了一个步兵连和两个珉兵连,总计有一百五十余人,所有人都没有事先接触过这种武器,更不知道这种武器的伤害有多大。
等发现为时已晚,只有零头的援兵能够跑进乌特勒支堡,其余一个整数的援兵都别撂倒在地上,跟蛆虫一样在沙土上打滚,不停地蠕动,向周遭的人来求救。
海盗们的第二次炮击要比第一次准确了一些,大概有七成的炮弹落尽了既定区域,也就是乌特勒支堡的东北方向大概十米至三十米左右的地方。
先前的一拨被炮弹击中而无法快速移动的援兵,只能暂时留在炮击区域里,没想到他们未等他们等到夜幕降临或者爬进堡垒里,便迎来了新一轮的弹雨。
这下伤情又加重了,不少先前的伤兵都被飞溅的铁钉当场轰杀,一旦被钉子打进脑子里,那就一命呜呼了,只有少数人可以吐血,但也活不了多一会儿了。
还能说话的家伙,要么在大声呼救城堡里的同伴,要么在破口大骂无耻的海盗,他们都明白,继续留在这里就是等死,而且会死的很惨……
海盗们使用了一种非常无耻的武器,跟他们的品德一样卑劣,不敢直接前来进攻堡垒,便采取了如此拙劣的伎俩,这绝对不是英雄所为,连男人的勇气都没不具备。
多数守军士兵都渴望堂堂正正地与海盗们打上一仗,对方派出大量步兵进攻,然后他们固守在堡垒里以一敌十,用各种火器阻击敌军,这样才叫“公正的对决”。
在本土,他们就是使用这种战术来抵挡西班牙帝国部队进攻北尼德兰的,那么在荷属大员,海盗们也应该这样才可以,否则就是脱离了既定的作战规则了。
“……什么?”
没等伤兵们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堡垒里跑,第二批弹雨便从天而降了,对移动缓慢的伤兵们的打击自然是毁灭性的。
海盗们自然喜欢打击这样的低速目标,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跟刚才一样,起码要打两次才会罢手。
没法动弹的伤兵已经自觉的闭上了眼睛,打算听天由命了,或许躺在地上,再次受伤的可能性会降低一些。
如果可以,他们再也不想走出热兰遮城堡了,哪怕是一步都不想踏出来,但大部分伤兵连返回城堡的可能都丧失掉了。
天空很蓝!
云朵很白!
沙滩很金!
海浪拍岸的声音也很好听!
在这样浪漫的氛围里死去,可能那个也是一种幸福。
不过很多人都想活着,并不想在这里咽气,尤其是耻辱性的死于一群东方海盗之手。
假如有机会的话,他们一定会实施报复行动,可这也就是在脑子里想想而已,战后能变成个拄拐的瘸子都是万幸了。
什么都不想,躺着欣赏天空的美景也不错,可躺在滚烫的沙地上是很难受的事情,伤口的疼痛让大家更难受,但也必须忍着才行,不忍着就只能哀嚎,仅此而已。
没有一个伤兵会想到连海盗的模样都没瞧见,就被炸裂的弹片撂倒在了乌特勒支堡的外面,那说明今天真的是霉运当头,不宜出战……
“欢迎你,少校先生!”
加齐上尉代俵全体堡垒里的守军欢迎这位不顾危险,前来视察的长官,但没什么好礼物,或许对面的海盗会鸣“礼炮”作为问候。
“情况怎样?”
巴贝尔少校冒死赶过来就是为了了解乌特勒支堡的具体情况如何,真到了死都守不住的地步,他就必须马上向扬森上校报告。
“你看到的就是我们所面临的情况!伤员占了一半以上,墙体已经被海盗们用重炮轰出了十几个洞,三面都出现了很大裂痕,极有可能在未来几次炮击后发生垮塌。我们可以使用火炮也不多了,炮位更是极其有限,很难抵挡数千敌人的冲锋。总的来说,或许海盗们发动一次进攻就可以攻下这座还能称之为‘堡垒’的废墟!”
对于这位被扬森上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