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灰蒙蒙的天幕下,街道就都消失了。
林清霜靠着车门而坐,默默的低着头,左手轻轻的捏着被男人掐出了淤青的右手手腕。
车开到一半的时候,她偏过脑袋,去看身侧的生意行,男人侧脸的线条,清冷凛然,散发出的气质如薄薄的刀刃,锋利而冰冷。
她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而在她收回目光的那一瞬间,男人的视线就落在了她的脸上,久久不散。
车开回了,林清霜的家里,引擎熄火后,林清霜刚解开安全带,侧门就被男人拉开,她抬眸顿了顿下了车。
雨又小了点,但没有停,整个别墅区淹没在密密的雨帘中。
林清霜没有动作,盛译行就那样静静的站着,直到过了许久,一句淡凉的话在林清霜的耳畔炸开,“对不起......”
林清霜没有任何表情,带着湿意的冰冷气息,从他的身边掠过。
林清霜说没有回应他的话,径直的从他身畔经过,没有一丝停顿。
雨幕中隐约只看清楚了,盛译行血色略浅又带着忍耐的脸。
雨连着暮霭沉沉的下了好多天,整个天空弥漫着潮湿阴冷的气息。
距离游乐园那天的事情已经过了好几天了,盛译行与林清霜期间再没见过面,两人都刻意的避免起那天的回忆。
盛译行坐在车上,红绿灯交替,斑马线那边有一个瘦弱的身影一闪而过。
他透过车窗看着那瘦弱的身影,狭长的墨眸微微眯缝了下,掩去了深邃的瞳仁下犹如浩瀚海洋般深谙的目光。
保持清明之际,冷峻的脸上有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他微微蹙了下眉,眸子深处噙着一抹淡淡的恍惚。
刚刚那一抹身影,竟然有那么一刻仿佛像是看到了林清霜,薄唇扬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在红绿灯亮起时,他方才拉回目光。
与此同时,深谙的墨瞳已然平静的没有了任何思绪。
“开车。”盛译行淡淡的吩咐,管家启动了车子转过一侧的街角滑入了酒吧赌场的地下停车场。
他将车平稳地停到了专属车位上,然后下了车恭敬的给盛译行开了车门等候着。
盛译行跨出修长的腿,人刚刚出了车,就看到前方一辆红色的扎眼的兰博基尼,透着嚣张的气息立在车位上。
他立在那里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站着犹如王者一般的睥倪着那辆车,菲薄的唇角,微微扬起了一个细腻的弧度,眸底深处亦有着一丝凉薄的笑意。
“铃铃铃......”手机铃声打破寂静的空间,在空荡的地下车停车场内,有着淡淡的回音,犹如鬼魅般让人在这样阴冷的天气里有一丝不舒服的感觉。
盛译行没有看谁是谁打来的,径自接起了电话,听着里面的声音,眉眼微扬了个邪肆的弧度,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的缓缓道,“这么等不及的要找死?”
“谁输谁赢还说不准呢,快点吧,大家都在等着你呢!”电话里传来慵懒的声音。
盛译行的嘴角加深幽幽的说道,“你今天在输,我估计景家老爷子就要打断你的腿了。”
淡漠的话音,透着深沉又好似带着一丝玩味的轻松。只是熟知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即将捕猎时发出的警告。
盛译行此刻所在的酒吧赌场,算是比较大的一个规模赌场,这里每天都有人一夜成为富翁,也有人输一晚上输的倾家荡产。
更重要的是这里每天都揭露着人性的欲望和丑陋,看似潇洒实则就是一个黑暗的深渊。
他坐在一旁。微微垂着眼帘,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的敲打着绿色的绒布桌面,不羁的短发掩盖了他的眉角,掩去了一丝桀骜的邪气。
红檀木的双开大门,从外被推开,男子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缓缓的抬头,俊逸的脸上有着不属于年纪的深沉。
盛译行有些慵懒的靠在座椅上,狭长的眸子淡然的看着,对面的人挑眉问道,“今天打算怎么玩儿?”
“怎么刺激怎么玩,不过你这有美人在家,不好好享受,天天跟我们在这儿厮混些什么?”景彦之邪魅的耸肩抬了抬手,嘴角的笑散开冲着一众公子哥哄笑着,但是却让人感觉不到温度。
盛译行垂眸,将手里的烟蒂烟灭在烟灰缸里缓缓说道,“哪那么多废话,既然玩儿就要玩儿的开心。”
话落,男人目光微冷的抬起,眸底深处透着让人无法拒绝的深冷寒光。
景彦之依旧一副随意的样子将手里把玩筹码扔到桌上,“来吧,想怎么玩都陪你玩儿,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这个常胜大统领的名字还能不能挂的住。”
景彦之的声音听不出他真正的情绪,不过里面的竞争意味却是十分明显。
盛译行悠然的端起,侍者刚刚放下的红酒杯浅酌了口,淡淡的酒香顿时在唇间蔓延,与此同时,他嘴角的冷意更盛。
丢下了手中的筹码与众人玩了起来,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他的桌上就堆满了筹码。